烟寒宫有奴仆杂役,只是长舒不喜人多,许多事能自己做就不使唤人来,只有关乎容苍大小杂务,譬如梳妆用饭,他会吩咐奴仆每日按时定点来赤霜殿照顾。往日这个时间应该早有婢姑备好应用品候在殿外,等他起床便进来伺着更衣束发,今日他跑出去见到长舒,这些多日培养起来习惯瞬便忘得干二净。现下看长舒站在他身后,倒是想起。估摸是长舒今日让他睡足,便早撤下服侍众人。
难得长舒亲手为他束次发,容苍自觉乖巧起来,正襟危坐于镜前,舍不得眨眼地看着镜中低头仔细替他打理头发长舒。
盘好发髻,长舒从袖袍中取出根发带,替他束好,动作极轻,嘴上却问着:“可紧?”
“不紧。”
“松?”
长舒叹口气,挣出只手来替容苍敛去妖相,再将人抱起端端正正放在床上,替容苍盖好被子后散下床帐,兀自换衣裳去。
待容苍醒来,已是正午时分,他洗把脸,晃晃悠悠走到前院,才看到坐在石凳上翻书煮茶长舒。
“醒?”
容苍点头。
“可睡够?”
容苍心下正千回百转地想借口狡辩,哪知长舒话说完,忽地闭眼,又酣睡过去。掌心还攥着容苍手指。
容苍余惊未定,寸寸将指节从长舒手中抽出,替他掖好被子,大气不敢出地乖乖躺下。脑中却心猿意马,胸腔里跳个不停,他不懂长舒醒来那刻自己为何慌成这样,像是害怕被长舒发现什,但他自己也说不出长舒能发现到底是什。
想想,他不甘心放过难得喝醉长舒,总觉得不趁此做些什就亏。于是咬牙——
钻到长舒怀里把人抱住,闭眼就睡。
绷着后颈等长舒醒来将他脚踹开,他下定决心不管如何誓死不会松手,没想到长舒这次觉睡得极沉,任他上下其手也再没给出半点反应。
“不松。”容苍抬手摸摸自己发髻,顺便悄悄碰到长舒手,
“睡够。”他笑嘻嘻跑过去作势要抱,拉着音调长声唤道:“长舒!”
眼看就要抱到长舒,被长舒二指抵住额头推开尺远。
容苍揉揉被长舒指头戳得生疼额头,嘟着嘴巴委屈道:“长舒。”
这套对长舒没用,石凳上面无波澜老妖饮尽最后口茶,起身拂拂衣袖,路过他身旁时用扇子打打他肩:“随进来。”
他跟在长舒身后,看长舒停在寝殿铜镜前,便自觉过去坐下。
容苍志得意满地枕在长舒怀里,觉得自己今晚赚大发。
长舒第二日是被窒息感压迫到不得不睁眼。
容苍年纪太小修为尚浅,旦身心处于全无戒备状态便收敛不好自己本相,总要露出些妖容。
长舒看着埋在自己胸前正呼呼大睡颗脑袋,迫于抵住自己下巴两对龙角,只能尽量低眼去瞧是什将他缠得无法动弹。
容苍大半个人伏在长舒身上,双臂紧紧环住长舒腰腹,不知何时露出龙尾将长舒裤子蹭到膝盖之上,两节小腿被容苍尾巴卷得丝不漏,准确来说,那尾巴是从长舒大腿路裹到脚腕,末端严丝合缝贴着长舒脚心,在容苍睡梦中无意识地用龙鳞滑擦长舒皮肤,尾脊上龙羽时不时倒向头,轻轻挠着长舒脚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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