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万籁俱寂之时,听得长舒说道:“以前不是教过你,更衣洗浴之时,需得——”
“需得避嫌。”容苍打断长舒,接话道,“除非结发夫妻。”又笑吟吟说道,“那同长舒做结发夫妻。”
长舒亦还没有适应光与暗交错间隙,此刻虽夜不能视,但也听出容苍语气早已和当年无心说出这同句话时大不相同。
身旁人陷入莫名沉默,容苍试探地叫道:“长……”
话未说完,猝不及防被脚踹下床,须臾,被褥枕头迎面砸来,眼盲耳杂混乱间只听长舒骂道:“外出两千年,本事没学到什,尊卑有序礼义廉耻倒是叫你忘个干二净!净染些轻佻下流孟浪回来!真不知你那蓬莱劳什子师傅是怎教!亦或他远在师门若得知你这般辱没门风,只怕要气得当场坐化!今夜要是再生半点事端,明日便将你打回淮水,此生踏不进烟寒宫半步!也算是替你师傅清理门户!”
容苍被骂得双眼发直,愣坐在原地久不能回神,半晌,突然狡黠地咧嘴笑,刚才那般,方才是他长舒。
只是那天后半夜,委屈容苍咬着被角在地上将就晚。他倒想得开,在心中开解道,这天上地下,空前绝后,能得长舒为之这般接风洗尘,也只有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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