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舒手腕不由得抖,蓄好法力个不留神便在掌心散去。
他想起两千年前个晚上,身边人也是这样想拿自己身体传给他些许暖意,可惜人还没贴上来,就被他不由分说地赶出房。那
半晌,又觉得自己和长舒这样并肩而卧姿势容易让风从肩头位置钻进来,便侧身对着长舒,将被子盖到长舒脖子,严丝合缝地掖好,方才准备安心闭眼。
小臂往下,便触到长舒放在身侧只手。
明明把这个人在床铺中裹得严严实实,那久,手指还是冰得没有点温度。容苍揪心得很,顾不上什在长舒面前必须注重礼仪尊卑,急急地朝他身上各处摸摸。
胳膊、大腿、腰腹,隔着层层绸衣都能感受到长舒身上冷得反常,好像自己身旁躺不是具肉身,而是根冰柱子。
长舒本想装睡当不知道,没想到身上双手愈发肆无忌惮,还欲朝自己脚上摸去,忍无可忍,寒声质问道:“摸够吗?”
此时已近深夜,又临近冬至,原是妖体长舒本不该那快就感觉到身体疲倦,奈何连身旁容苍都看出他呼吸时口中喘出白气时间持续很久。
猝不及防地,长舒身形晃晃,竟支撑不住朝侧倒去。容苍眼疾手快将他搂入怀中,看着肩头人两眼半阖,睫羽轻颤,说话都有些费力,只能双唇张合着虚声吩咐道:“先回客栈。”
容苍二话不说将他打横抱起。长舒被搂着膝弯和胳膊时候显而易见地僵下,刚想挣下去,被容苍轻轻掂,朝怀里更卷进去些。瞬失语,长舒干脆两眼闭,随他怎样好。
到客栈,容苍把人安置到床上,发现长舒已经陷入沉睡,便替他除鞋袜,到床边坐下,撑在床沿,步不离地守着长舒。不知何时上下眼皮也开始打架,打着打着便枕在自己肘上睡过去。
窗子没关,夜风吹,他便醒。十二月寒气灌进房中,饶是近五万岁龙妖也耐不住肉身起层鸡皮疙瘩。更别说此时虚弱至此长舒。
腿上那双手顿时停下动作。
“摸够就滚下……”
个“去”字还未脱口,长舒浑身突然被紧紧抱住,从两臂到双脚,都被禁锢得无法动弹。
容苍脚心悄悄覆上长舒脚背,炽热体温传到长舒脚上,他轻轻踩着长舒两脚,皮肤两两相贴地摩挲着,妄图渡些温度到长舒身上。
而后者完全没有体会到他这份柔情,满心只有被冒犯怒意,手心正蓄法力准备把身上这块黏糊糊膏药掌打到对墙,却听见窝在自己颈边脑袋颤声道:“长舒……你还冷不冷?”
他朝窗外黑洞洞夜景看眼,起身前去将窗子关得严严实实。再坐回去,仔仔细细将被褥从头到尾检查遍,看有没有地方没盖好漏风进去。眼神路往上,最后对上双幽深如水眸子。
他竟时没察觉长舒已醒,心下骇,只当是习习凉风把人吹着,亦或是刚才关窗动静吵醒长舒。
容苍有些木木地开口:“长……”
“上来睡吧。”长舒没等他说完,复又闭上眼,随口道,“夜寒,别受凉。”
容苍抿抿嘴,勉强压制住脸上欢喜神色,窸窸窣窣地摸上床,掀开被子躺进去,副乖巧安静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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