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城絮絮叨叨说得起劲,突然被怜清低低声呼唤打断,他正眼去看,自己口中那个从小就让师兄弟们为他发愁小孩子此时目光平顺地凝视着他,空中那轮玉盘点在松树梢头,有零碎清光投向枝干缝隙,织成道道虚渺剪影。莫邪山月色十几年如,时光穿梭期间似流水无痕,当年
怜清房中,发现人果然失踪后便随着罗刹路残留下踪迹去寻,最后在莫邪山处峭壁底下山涧旁找到昏迷不醒小十七。
至于那只罗刹,早就趁乱逃。
怜城搭在怜清肩上手顺着摸到怜清后脑,那里有处指节长伤疤。
“当年那罗刹说来也奇怪。虽掳你,却没伤你,把你丢在山涧旁就独自逃。原本听闻罗刹喜食人眼,那时们漫山跑遍都寻不到你,小十六第次急得哭天喊地,说要是你眼睛真没,就把自己挖给你。”怜城说着自己也微微红眼眶,“后来你醒,脑袋上摔出来这个伤却经久难愈,们又发现留在小厨房那些吃食你点没动,问你发生什,你半点也想不起来。都说人生在世要历生死情三劫,当年你伤在那要紧位置,能醒过来们就谢天谢地,不敢强求什,这也算你历遭生劫。只是你那些师兄,现在提起这件事都还只会垂首自叹,怪自己当年没照顾好你,怕你头上这伤再留下什别后遗症,日后复发,要是没人在你身边,总归难辞其咎。自那以后,直到你十五岁,不管做什,他们都想寸步不离地跟着。所以你如今第次孤身下山,他们才那放心不下。”
怜清听完,难得微微扬唇笑笑:“大师兄何尝不是样?方才那些话,怜清已经熟得要快背下。”
怜城有些局促地笑笑,仰头眨眨眼,又低下头对怜清道:“都说可怜天下父母心,当年上玄门十数男儿,都是铁骨铮铮单身汉,没体会过这句话感觉。那年冬至,掌门抱着你回来,走完百步长阶就把你递给。你在那花布襁褓里,冲们笑,全门派人夜之间就多个孩子,连最小十六都跟着操心,随时大半夜不睡跑下床去看你,生怕你半夜醒饿没人照顾。结果就是你刚来那年,基本上每个人到大白天都是青黑双眼。只有你,夜里折腾完,白天就安分,吃好睡好,可们还要练功。有人气不过,冲到你面前,还没张嘴骂人呢,你就冲着人笑。这笑啊,再大脾气都被你哄没。”
怜清略略颔首,任怜城轻轻摩挲着自己后脑那个疤,听得大师兄柔和地说道:“谁说们家小十七古板?明明打小就机灵,还不会说话就知道怎逗人开心。”
二人相视低头笑,怜城像被开话闸子,又接着说:“直到你十岁,师兄弟们表面不说,心里其实总着急。想不通为何你就是比寻常人家孩子长得慢些?别人家孩子十岁都到大人腰,你呢?你就……”
怜城说着就比划起来,手掌比到大腿位置:“你那时……只有这高……小小个。掌门又不许旁人拿别东西喂你,日三餐只许你吃素粥馒头,又说十四岁就要开始让你练习辟谷之术,这听可把师兄弟们愁坏,十四岁,人还没长定型呢,就要断食……”
“大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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