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
少年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嘴上说着没事,
怜清被敲门声惊醒时候天色已晚,窗外光线透到房内,身后片昏黄。
他还没有完全清醒,不远处门外敲门声有规律地响着,怜清维持着闭眼状态缓会儿,刚想动弹,却发现自己被什禁锢住。
他猛地睁眼,还剩三分困意霎时烟消云散,眼前不是睡去时床沿,而是漆黑领口,衣领交叠处露出点洁白胸膛,此时正缓慢地起伏。而自己双手,正环抱着面前这副身躯腰部。
怜清瞳孔点点放大,等他意识到自己现在是什姿势时候,和他紧紧相拥而眠人已经醒。
搂着他后背手怕他逃走似把他圈得更紧些,怜清枕着那人手臂被迫离眼前胸膛又近几寸,他仰头去看,对上双清澈懵懂眼睛。
个头。
眼看手中宝贝又要发难,怜清骤然放手,比二指为剑同那无主之器来来回回过数十招。人物博弈,只听得见风声急啸,看得见刀光剑影衣袂翩飞,直教人眼花缭乱,局势难以立判。待杀势渐收,怜清已擒着那柄长剑凛凛而立,剑脊指天,清冷寒芒直透眼睫,薄而坚韧剑身竖在怜清眼前,剑上映出是那小半张清秀而淡漠脸。
怜城见尘埃落定,缓缓走过去,面上愁云方散,看不出喜忧,只道:“神器择主。”
又抬眼看着怜清:“起个名字吧。”
怜清垂眸片刻,沉吟道:“便叫怀沙。”
四目相视,两人不约而同眨眨眼,而后怜清把将人推开,噌地坐起来,不知所措地整理着衣襟。
“呃——”
枕边传来声闷哼,怜清低头去看,刚刚转醒黑衣少年痛苦地皱起眉,紧闭双眼,大概是伤口被刚才那推弄得有些撕裂,他整张脸疼得拧作团。
波未平波又起,从遇见这黑衣少年开始,怜清似乎就总在失手闯祸。自小便举止得体人人称赞他哪里见过这些场面,更别提和人交颈而眠这种事,哪怕是最疼爱他十六哥,也从未和他这亲密过。
怜清乱手脚,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连舌头都有些打结地慌忙问道:“你、你没事吧?”
怀沙认主至今,除它与怜清初见之时,从没爆发过什异常。它秉性未定,从认主那日行径来看,倒更像把凶剑。为此怜清下山之前师兄们常常替他担忧,甚至说过不少次诸如“请求掌门给怜清换把神器”之类提议,都被掌门冷冷打回去。
剑主倒不甚在意,日子越久越觉得自己手中这把剑除好看无是处,稀松平常甚至有些平庸,有时还没十岁那年二师兄给他削桃木剑顺手。
直至今日,床榻上来路不明凡人口口声声说被怀沙剑气所伤,眼看无辜之人为之重伤卧床到如此地步,他才开始思索,自己到底有没有能力掌控这把不知福祸神器。
怜清想得累,脑子也慢慢混沌起来,不知不觉便趴在床边睡觉。
玄眧感受到伏在手边身影呼吸渐渐匀长,便停止无休止呓语,悄悄睁开只眼看看,确认怜清睡着再慢慢坐起身,掀开被子下床,走到人身后,两手穿过怜清腋下把人抱起来安安稳稳放到床上,再装作无事发生模样睡到内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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