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太监知不知晓还另说。”怜清停下脚步看着玄眧,“你有时倒不太像个书生。”
玄眧偏头问道:“为何?”
怜清不答,转身继续走着,走几步,声音才慢慢传到玄眧耳中:“听闻书生都比较古板,不语怪力乱神,不窥他人私密。”
“哥哥觉得多嘴多舌?”
“你是极机敏。”怜清瞥他眼,说道,“遇事脑子转得也快,能先想到许多旁人所不能想,春闱定难不倒你。”进客栈,怜清直朝楼上客房走去,“只是下次若遇上别人,别随意让同伴扮成妃子。”
皇帝抬眼看去,目光冷冷射向玄眧:“难不成你要堂而皇之守在殿内?那妖孽见你们,还敢下手吗?”
“这有何难。”玄眧道,“师兄扮作宁妃,扮作陛下。既免那妖孽伤人,又保证能二人及时捉妖,岂不两全?”
老太监正想呵斥“大胆”,却因垣帝个手势噤声。
良久,年轻皇帝闭闭眼。
“就依二位道长。”
尸体。
据老太监所言,这是陛下昨夜临幸妃子,算起来,已是死在皇帝枕边第十七位皇妃。
“陛下都是召妃子来此侍寝?”
老太监朝身后皇帝看眼,见对方垂眸不言,便答道:“起先侍寝娘娘们是来此陪伴陛下。后来这宫里妖孽开始作祟,每日陛下醒来时枕边人都是这副模样,就改规矩,让侍寝娘娘们在自己宫里候驾。结果在别宫里就寝,情况还是照旧,陛下觉醒来,枕边人就成干尸。昨个儿陛下去这位娘娘宫里,临幸完便回来,谁曾想今早起,这尸体竟自己爬到龙床。”
怜清道:“那陛下没有临幸任何人时候呢?”
玄眧跟在怜清身后,闻言先是愣,而后低头笑。长舒无论在何处,天上人间,生气时都是个样,再恼怒说出口言辞也是温雅。
卯时入宫,惠清宫已
怜清行礼告退,转身时淡淡看玄眧眼,很快便把目光收回去。
出宫路上怜清目不斜视,问道:“你觉不觉得遗漏什?”
“动机。”玄眧道,“那鬼魅若只是单纯地想要杀害妃子,为什非得把尸体送到垣帝枕边,让他日日受惊。若要加害垣帝,也有千种万种方法,直接杀,垣国离灭国也不远,总之没必要用这恶心人方法折磨他。除非那邪祟本来目,就是要垣帝日日夜夜担惊受怕,生不如死。”
“这便是那鬼魅与垣帝之间私仇。”怜清道,“们能想到,那垣帝呢?”
玄眧心照不宣地笑下:“可是他不告诉们。也不让那老太监告诉们。”
老太监噎,又转回去看皇帝眼,见对方还是默许,便徐徐说道:“那妖孽就在后宫随机挑选位娘娘,杀害送到龙床上。”
至此两人便明白。
若想要自己心仪妃子免受其害,皇帝就得临幸别娘娘。总归不是长久之计。
皇帝在静默中缓缓开口,沉稳低哑声音里自带几分威压:“今夜朕会去惠清宫找宁妃,届时劳烦二位道长在宫外等候,待那妖孽现身,便举将其拿下。”
“宫外怕是不行。”玄眧道,“那邪祟来就直冲殿内,朝娘娘身上附去,若等只在殿外,见其踪迹再追随而去,只怕会慢人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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