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
“……”
玄眧还想逗他,殿外却有人敲门:“殿下,婚服送到……”
神思慌,他也不知怜清听见没有,只匆促道:“先不说,哥哥。”遂收起镜子,怔忡半刻,缓缓叹口气。
天尊赐婚,大婚前玄凌却无故失踪,这桩婚事本就是东海主动向天界讨,那边为示好,也给足东海面子,将虽无实权但身世显赫瑶灵嫁过来。如今玄凌临到头闹逃婚,又不知他这般到底是何缘由。若将实情公之于众,不管骊龙族态度如何,外界来看,这明晃晃行径摆明是挑衅天界,顺便打瑶灵亲族脸。大哥犯事,做弟弟尚且能视为分内,后果却不该让整个族群跟着他们起承担。
怜清唔声,又不说话。
两个人似乎都没有话说,却又都不想道别,便这样分隔两地拿着镜子僵持着。
“你……可还在生气?”
“什?”
“今日突然离开,你可还气?”
正当他大婚,宴请三界,来者不拒。你若要非取不可,便拿这腰牌,去东海龙宫印水台,将它交与守门人,往生镜自会送到你手中。”言毕将手中腰牌朝怜清掷,只道:“下水去吧。蓬莱东去三千里,便是真龙栖身处。这腰牌会护你在水下无恙。”
怜清行谢礼,不多说,安静离去。
出殿,下殿前长阶,怜清在岛上无声站会儿,终于还是拿出铜镜,轻声唤着:“……玄眧。”
那边窸窣响动刹,很快便有人声,带着些许兴奋:“哥哥?”
怜清点点头,意识到玄眧看不见,又低低“嗯”声,应完便有些滞哑,时竟不知该说什。
无论如何,得先把婚礼糊弄过去。
以往在烟寒宫门口耍泼皮,本正经假玄凌他扮得,如今东海迎亲,不过接轿拜堂,换身红装,他样扮得。只是大概要委屈新娘子独守空房。
又抬头看眼挂壁那副丹青,上面是朱绸金钗长舒,旁边提着他亲手执笔字。
玄眧无奈笑笑,起身前去开门。
婚服是提前七日请羽族最好绣鸟织,金丝红线,蚕衣羽领,裁却是玄凌尺寸。所幸兄弟二人身形相差不大,玄眧正打算试试看婚礼当日需不需要变换体量,手还没摸上婚服,门外便传来余昔笑骂:“好你个玄
怜清心里原是有些憋闷,玄眧这问,什都好。对着镜子摇头,又想到玄眧看不着,抿唇道:“不气。”不知怎,兀地想起小时候师兄们每次把他逗气,他再怎做出副冷冰冰模样,只要随便谁来哄两句,就都给台阶下,故而十六哥总说:“们家小十七是全天下最好哄孩子。”
玄眧又问:“当真?”
“当真。”
“意思就是你白天真气过?”
“……”
好在那头玄眧不是个闷葫芦,急问着:“可到蓬莱?见到童天?有没有拿到往生镜?他可有为难你?你有没有受伤?”
怜清被这兜头堆问题弄得不知先回答哪个,斗争少许时候,说:“切顺利。”又道:“你呢?你可到家?”
“到。”
“可见到你大哥?还有娘亲?”
那边旋即陷入沉默,未几,玄眧支吾道:“府中杂事太多,回来便忙着处理,尚未见到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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