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刺耳般,长舒听得蹙蹙眉,闭上双眼。
“都这样,那小子还惦念着你。没多久就跑烟寒宫门口守着。跟他说你闭门谢客,谁也不见,他这回倒反常起来。言不发地,也不说好,也不离开,就跟粘在咱们那扇大门上样,两眼巴巴地看着你赤霜殿这边。道贺人来来往往,走波又进波,唯独他,见不到你,谁都不搭理。是请也不是,赶也不是,便随他。今日总算走,临走前还留话。”长决将手中字条放在桌上,兀自喃喃念着,“青眸入雪,红烛流温。杨花落水,错秋风故人。”
念完又啧啧两声。
长舒蜷起手指,细细吸口气。
长舒回去后把自己关在房门中足足半月,二十响天雷惊动整个九重天,前来送礼道贺各路神仙日日都有,就是没个见到三殿下本尊。
每天应付完众来客后,长决要做第件事就是跑去赤霜殿瞧眼长舒是不是还活着。
人没死,只规规整整躺在榻上,不吃不喝,动不动望着屋顶发呆,跟睁眼死人没什区别。
如此持续许久,某天长决声不响地踏进房门,手上攥着张字条,照例走到床边看眼长舒过后竟没急着要走,反而轻手轻脚坐到楠木圆凳上,慢悠悠给自己斟杯茶,啜口,朝床那边瞥过去,瞧着长舒懒得撵他,便顺势清清嗓,起个话头:“听闻人间垣国被大宴灭国,大宴国都都直接迁到垣国帝都去。”
语方落,赶紧把眼睛扫到长舒那边,见对方无动于衷,又干咳两声,道:“那日韩覃来看你,照旧替你挡回去,他不愿白跑,便同闲话场。说是大半月前九幽来个亡魂,生前位及九五,下世本该入仙道,谁料翻功德簿子,杀孽太重,直接罚个五万年世世为人,不得善终轮回,以偿业报。到最后也别想有什好下场,偿完债就在忘川化缕轻烟魂飞魄散才算完。想,那亡魂怕不就是你历劫时遇到那位皇帝。”说完嗤声,“三四十万条人命,五万年轮回,真是便宜他。”
提到历劫二字,长舒眼睫难以察觉地颤颤。
长决又接着道:“东海那位倒是奇怪。原以为你回来,他定是第个上赶着来找人。岂料这次消息都传遍九重天,瞧着日头落又起,他才姗姗来迟似。也不知中什邪,看那憔悴样,还当他也下去历遭劫。”
长舒眸色终于有变化,只半垂下眼帘,叫人更看不出情绪。
“后来依稀才想起,你回来那日,恰逢瑶灵嫁入东海,玄眧竟是顶替他哥成亲。礼行到半,不知怎突然就抛下众宴宾跑,留下个新娘子杵在那儿。那新娘子也不是个沉得住气,看这亲结不成,便慌,盖头掀,原也是个假扮。”长决边说着,边不住往长舒那边瞟,“事情败露,听说天尊大怒,虽没有明着给东海难堪,但已经下令搜捕玄凌。估计玄眧这段时间就为这事儿焦头烂额呢。”
“不过这些都没什,”他神神秘秘地,朝床那边压低身板道,“听说,次日玄眧回东海时候,浑身是血,失魂落魄,过往几万年都没人见过他那副模样。不知道还以为你出什事儿,惹得他那般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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