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会和以前样惹来场嬉闹,他便不会生气,不成
“为什不成佛?”她在他怀里摇摇晃晃。
“还要听家小青岭唱戏。”他挠她咯吱窝挠得她笑来花枝乱颤,把她打横抱着大摇大摆地朝禅房走去,“走咯,睡觉咯。”
他果真没说假话,佛家那些清规戒律,他老实守着,长老说他悟性极高,可他就是没有参悟成佛。
青岭日日跑来找他,有人时就老实藏着,无人时便同他玩闹,闹就过六年。
她十七岁生辰那日,趁夜偷偷跑到他禅房,钻进他被子里,要他抱着她睡。
“他要他出家。”青岭脸上笑渐渐消失,目光变得悠远起来,“那是个说不二父亲。以慈悲饲喂天下人,却对自己亲生儿子铁血手腕,容不得执月半点反抗。”
她至今记得执月对佛陀畏惧。平日那样个嬉皮笑脸,吊儿郎当人,跪在他威严高大父亲身前,恭敬得低眉顺眼,噤若寒蝉。
他就那样被带去古寺出家,受沙弥十戒,成和尚。
她路悄悄跟到古寺,看到佛前受戒后执月,挂身月白僧袍,垂目诵经,副虔诚教徒模样。
那样执月也够她看,她躲在暗处,痴痴傻傻地看他看整天。
泊,里面倒映着他讶异而兴奋面庞。
“再叫声。”
“执……月。”
他咧嘴笑,低头拿额头抵着她:“再叫声。”
她不知他在高兴什,只跟着他傻呵呵地笑:“执月。”
那时候执月早不同她睡觉,忘是几年前哪天,他本正经地把她拎下床,告诉她“男女有别”,自此便不让她进禅房见他,也极少抱着哄她。
她为此闷闷不乐许久,后来执月违背寺规偷跑下山,买她最爱麻糖才把她哐好。
那晚却不同。
执月看着从被子里探头钻出来人,怎赶都赶不下床,几次三番过后,索性背过身,不理她,兀自睡去。
青岭知晓自己乱规矩,也不敢太猖狂,叫几声“执月”,对方都没反应,她便点点挪过去,从背后把人抱住,开始挠他痒痒。
待庙里众僧散去,执月仍旧端坐原地,青灯之下,他缓缓睁眼,朝着青岭藏身地方望去。
烛火阑珊,两人遥遥相视,云海遮半片月色,他眸光转,对着她挤眼笑。
青岭愣愣,反应过来后嬉闹着扑到他怀里,被执月把接住。
“以为你不认识。”她抬头,挠挠他下巴,“他们说受戒,就离成佛不远。成佛,就再也不会记得前尘往事。”
“他们骗你。”执月抓住她不老实手,把头低下,让她去摸他戒疤,“不会成佛。”
旁人只敢唤他声太子,亦或者天孙,只有她,口个执月地叫,叫得旁人白脸色,叫得太子整日应得乐呵呵。
他教她读书识字,教她念唱作打,给她取个名字,叫青岭。
“他说是唱戏好苗子,当然是好苗子。”青岭坐在雪地里,回忆起往事,面上浮起温润笑,“是山灵,生来有百鸟鸣啭,有溪泉汩流,有风吹雨响,有最好声音。唱戏又怎难得倒。”
她为他学遍所有折子戏,锣鼓胡琴,水袖青衣,只唱给他个人听。
直到年后,佛陀归家探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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