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琢清醒过来时候晨光都已经透进来,他去洗手间洗把脸,即使做演员保养得宜,他也不再是十七岁。他回忆起来草莓味那个梦,有想起最新剧本里他们台词仅限于恭喜和谢谢。
陈琢无意放任自己沉浸在过去,要走出这个牢笼,也许他应该找个新爱人。
数理题目都会有多种解法,陈琢就势推断想要找到另个爱人也总不至于无解。
“……不准再笑。”
“嗯。”
“你等着,虽然不会做数列,但会拿电影节奖杯给你看。”
“好。”
“等拿到奖就在说感言时候跟全世界人说你是。”
给物理题。杯子碰撞发出清脆响声,宋朗辉几乎错觉是陈琢眼睛喝下这杯酒,湿漉漉。然而到底他也只说:“恭喜啊,陈琢。”
陈琢轻轻点点头,回答他,“谢谢”。
散场时邱启把陈琢送回家,邱启知道他今天喝得比平时多,跟着他下车,问他:“真不用陪你上去?”
陈琢摆摆手,“还没喝到这份儿上。”
但也是几分醉意,因此错过邱启微妙表情,是欲言又止神色。末邱启也只是拍拍他肩,“陈琢,没有比你得意更让有成就感事。”
“好……啊。”
这个梦太甜,恍惚间他听到玉碎声音。
那块玉是宋朗辉十七岁拍摄部同性电影《热带苔原》时候从西南边买回来。据他自己说卖玉是缅甸人,绿莹莹块,宋朗辉带着玉回来时候还是夏天,他把玉挂到陈琢脖子上,又低头吻吻,冷热交织在陈琢胸口。后来有懂玉人见,说这是赝玉,宋朗辉青春年少又钱多,最容易被人骗。但这块玉还是直被陈琢戴着,当做两个人之间秘密信物。直到分手那天,宋朗辉让陈琢把玉还给他,抬手毫不犹豫掷地扔。
玉确是劣玉,裂开才发现分明是两块玉石中间用胶水黏在起,连摔到地上也只生硬地碎成两半。
拍两散,那才是故事接下来走向。
电梯里陈琢还在想,邱启对他是实打实好。
奖杯被他随便放在玄关小几上,陈琢看着奖杯发会呆,除邱启,其实没有什能跟他单独分享这份喜悦人,他父母对他进入演艺圈并不十分支持,有再好成绩他们也只是遗憾做什都出色儿子当初没选择另条更好路。最最喜欢这个奖杯人,也早已不在他身边。
陈琢闭上眼,眼前会儿是操场上穿着劣质迷彩服远远走过来宋朗辉,会儿是五年前宋朗辉在他面前红着眼摔碎那块玉观音,不知道是喝多酒还是回忆纷繁错乱,陈琢觉得头痛,半醉半梦间并不踏实。
他做个梦,梦里他最擅长事情还是解高中数学压轴题。
十七岁宋朗辉因为不会写数学题泄气地趴在桌上,午后房间里窗帘被风吹得轻轻荡,陈琢觉得眼前人做不出题人难得可爱,宋朗辉抬头气鼓鼓地看着陈琢笑,起身吻住陈琢唇,带着刚刚吃完草莓甜腻香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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