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通电话打到最后陈琢几乎没怎说话,他怀疑宋朗辉是有意为之,但这个意他却揣测不准。
陈琢夜里做个绮丽梦,梦里人有张好看又熟悉脸。
陈琢觉得好像有人在对他下指令,他总听见接吻两个字,好像再不接吻就来不及,陈琢也没想明白为什来不及。那个人眼里漾着笑看他,像过去很多片刻样,眉眼好看,笑意也好看,如切如磋,如琢如磨,连温度都恰如其分。陈琢于是凑过去咬住他嘴唇,然后是轻吮,又软又甜,那双好看眼睛就那样温柔地注视着他。
琢周六有竞赛班,宋朗辉电话就总是在星期天中午打来。
这样电话共打五个,个多月,也无非是聊聊彼此日常,学校和片场像是两个平行世界。宋朗辉讲男演员女演员导演,陈琢讲数学物理化学,每次竟然也能坚持讲上两个小时。
直到最后个电话里,宋朗辉在讲完片场八卦后说:“……现在所有媒体都还没有收到消息,但其实复拍之后,导演改剧本。”
陈琢开始并没在意,以为他只是要像透露某个配角秘密男友样分享圈内隐秘消息,直到宋朗辉说:“齐苏姐拍不以后,其实导演情绪也受很大影响,以前这个本子是轻松向,导演和编剧达成共识把它变成个压抑故事。好在这个本子不是改编,走向可以随意变动。现在剧本里,演个同性恋。”
宋朗辉讲是最正式用词,最后句话语速比之前要快。陈琢顺着他思路本来在琢磨中途改戏合理性,听到最后却思维打结,也没法儿像之前回复其他八卦样问句“是吗?”。
宋朗辉却没有停下来:“因为内容变得比较敏感,之前备案都得重来,也可能国内就不上。导演说宁可不在国内上,也不想倒回去粉饰太平拍原来本子。剧组这边马上又停,大家要去过审批事情,如果真上不,导演想把剧本改得再大胆和边缘些。”
“演那个角色,暗恋自己老师,就是男号。”
“导演不想隐晦地笔带过,所以们接吻戏会实打实来。”
陈琢久久没有说话。艺术家们思维跳跃无法用规则来解释。他应该有很多话要对宋朗辉讲,宋朗辉那番话有无数个可以衍生开关键词。但开口也只是说,“嗯,你多加油。”
陈琢怀疑宋朗辉只是想自说自话,或者他想让陈琢听明白什,他根本不理这句加油,继续往下说:”其实挺紧张,还没有跟人接过吻,也不知道能不能演出导演要感觉。不过好在马上停拍,也能自己捋捋,快期末,要是再不回来学习阵儿,之后就该彻底跟不上丢你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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