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明见把烟头摁灭:“他妈句话没说,说他妈混过屁小剧场。”
度票难求。正式演出那天张门票没有浪费。全团人最后对剧本完成度非常高,结束时候小小地下室里掌声直回荡,他们谢幕三次,陈琢和宋朗辉站在中间,鞠躬时候亮堂灯光和全场人瞩目下两个人手紧紧牵住。
这刻是光明正大。
庆功宴也还是吃越南菜。老板笑他们不怕腻,干脆自砸招牌给他们做道麻辣水煮鱼。陈琢不太能吃辣,沾点儿就脸红,嘴唇也红,那天全场人都在种飘忽而松弛快乐里,宋朗辉个没忍住就当着众人吻下去。
他们那桌人愣十秒,然后迅速开始起哄,别桌闹不明白发生什也直接围上来,十分流畅,有叫“Encore”有叫“Bravo”,青春恣肆,没有人觉得他们俩接吻不对,所有人都在这方小剧场里为他们鼓掌起哄,而宴席散走出去又对他们事守口如瓶。
这桌人算是他们这段感情见证人,大概被陈琢室友说中,那天在座大部分人最终都没能真正踏进这个圈子,大学毕业以后再漂阵儿大都回家,做行当和戏剧也没什太大关系,连许明见也真去接他爸班开始写不动脑子但赚钱情景剧,写就是八十集。
陈琢直留着那场表演光盘,每年五月时候会把这盘带子找出来回看,画面其实不够清楚,收音也很般,甚至有些台词现在看来实在太过矫揉造作。但陈琢知道里面有二十岁青春正好宋朗辉,有台下捏着剧本表面镇定内心紧张他,也有群志同道合爱做梦善良朋友,每个人都充满灵气和才气。连最后他们那吻和大家起哄都被吃饭时也拿着DV许明见录进去当做花絮。
故事里人们都不在镜头前,而他和宋朗辉故事也匆忙潦草地收尾。
许明见前几年在个时尚晚宴上和陈琢碰到过,许明见写情景剧正火,周围围圈年轻女演员。陈琢在洗手间里碰见他,他脸上却全无开心和得意,陈琢都还记得在那个逼仄又光线差地下室,许明见耳朵上夹着烟脸上永远夹着漫不经心笑,左手捏着剧本,右手拿筷子夹口河粉。
他们打招呼,但也找不回原来熟络。上次他们俩对话,还是许明见骂陈琢孬种结尾。
陈琢洗完手出门前,许明见没头没尾地讲句:“有记者之前问跟你们熟不熟来着,问你们是不是加入过创办小剧场,又问你和宋朗辉是不是以前就交恶,有没有你们以前故事可以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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