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朗辉回家时候是早上五点,庄飞予把他扔到家门口,帮他用钥匙开门。这个时间,陈琢没有等在客厅也是正常,但庄飞予偏偏要讲:“你小陈老师也有不等你时候啊,盏灯都不留给你。”
宋朗辉并不在意这些细节,他尚且还想起来陈琢大概不会喜欢庄飞予踏进他们家半步,于是笑着转头对庄飞予骂声滚。庄飞予根本不在意样子,潇洒地挥挥手转身就走。
宋朗辉走到客厅里打开灯,屋子里比平时要乱,茶几旁边碎个玻璃杯子,宋朗辉心里没来由乱,但又想不出个缘由。卧室门大开,他走过去摸到墙上开关又开盏灯:陈琢确不在。宋朗辉有些迟钝地拿出手机,屏幕黑着,他想不起来自己是什时候关机,开机明明又还有电,红色小圈里个刺眼数字五,他点开来,都是来自陈琢未接来电。
宋朗辉对这串电话无知无觉。
他莫名心里有些不好预感,陈琢并不是那种黏人另半,也绝对不会因为要叫他回家就打这连串电话。宋朗辉走回客厅里,站到那地碎玻璃旁边愣愣神。他回拨过去,接电话不是陈琢而是医院护士。夜里医院是很安静,护士说话都好像带着空旷回音,宋朗辉听到护士报出医院名字就觉得腿软,对方直直在说,说病人独自在家打120多危险,说现在各大医院床位有多挤,说你们做家属太不负责根本找不到人签知情同意书。
宋朗辉等对方说完,句话想问又不敢开口,直到护士以为他掉线“喂喂喂”好几声,他才问突然回过神来样问:“谢谢您,……他是动什手术?”
接电话护士大概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讲堆话里独独忘说清楚病人病情,但看病人家属隔这几个小时才打来电话,时也有些没好气地讲:“现在知道关心是吧,要真是大手术看你们都没地儿哭去。阑尾炎!手术已经做完,你们快找人来医院缴下费用,你们要不来,只能病人顶着刀口自己去办入院。”
哪怕只是切除个可有可无组织,宋朗辉也并没有觉得提起来心放平稳。他在电话里跟护士道歉,电话都还没挂就立刻就冲下楼打车。
整座城市都开始亮起来,平时二十分钟车程今天却格外堵。宋朗辉宿没睡,但即使还带着后涌酒意,此刻也极其清醒。他克制不住地去想护士在电话里说那些话,他想到那个碎掉玻璃杯,手机上未接来电,还有那份也许最后是进手术室前陈琢自己签知情同意书。他们同龄,平时陈琢是更成熟,更会照顾人那个,但说到底陈琢也不过是个二十出头男生,陈琢自己是怎遍遍打他电话然后遍遍失望最后只能自己拨120呢?
宋朗辉想得头疼,他想哭,但又哭不出来,两眼是熬过夜后赤红。他在这里哭又有什用呢?陈琢昨晚体会痛,生理心理,他并没有察觉到分毫。陈琢被鸣着笛120救护车载走时候,他正在酒精和吵闹音乐中短暂自麻痹。在陈琢最最需要最最难受时候,他不在场,那现在在这里掉眼泪未免也太可笑。宋朗辉把手肘撑到车窗上挡住自己眼睛,摸到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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