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茵绮心思已经回不到电视节目上,两个年轻人牵着手离开背影确很合衬,当年宋朗辉过年回家出柜,她也没有对陈琢表露过半分埋怨,但当宋朗辉躺在病床上时候她却是真正有过怨恨。
那个时候她刚听到丈夫转述那番故事,看着病床上不见好儿子,愤怒于同样经历段感情为什对方可以全身而退,她宝贝却要经历漫长后遗症。宋璟直开导她要她理清其中利害,后来宋朗辉也向她坦陈过在那段感情里不成熟和错误,此刻她看到陈琢萧索神色也有几分难过和不忍。
章茵绮想起来儿子前两天回家来,也是在个稀松平常时刻突然就着电视里打打闹闹背景音跟她讲:“妈妈,过去几年并不是只有在受苦。”
宋朗辉有好多好多话要对陈琢讲,他相信陈琢来见他也是为这番话。
这番话他想讲很久,却直欠缺勇气和时机开口,他隐藏地不够好,偶尔其实也表露出怯懦,陈琢问他禁毒宣传片那件事时候,他差点就要坦白切,但还是躲进厨房里开始收拾蔬菜。从山里回来下飞机之后在无数闪光灯包围中走出机场那刻,他就决定好跟陈琢坦白切——陈琢理应在无关痛痒路人之前得到他解释,他最需要寻求也是陈琢原谅。
受些必要挫折,但这个挫折太大,超过他承受。
宋璟在法国拿到过影帝奖杯,和章茵绮当年蜜月也是在巴黎度过,但陪着宋朗辉在南法年治疗经历,让他半分不愿回想那个本该是充满罗曼蒂克和喜悦国度。
那年里,章茵绮还可以在他面前流露软弱,宋朗辉在清醒与混乱之间徘徊,他却必须时刻保持坚强:于是他要忍着恶心和愤怒见庄飞予听他讲背后丑陋心思,于是他要无数次做是否同意把宋朗辉绑起来决定,于是他要眼睁睁地看着儿子在没有清醒意识状态下边哭边叫“阿琢”。宋璟能有什办法呢,他可以满足幼年宋朗辉对所有昂贵玩具渴求,但唯独这件事他帮不到半分。
陈琢推开门时候,章茵绮和宋朗辉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灯光是暖黄调,节目也是那种开心搞怪综艺,母子俩脸上都漾着笑,这里切都这温馨平和,好像全然不受外面风起云涌半点干扰,这切背后好像也没有他和宋璟对话里那些充满哭声故事。
这样对比,就好像过去几年他和宋朗辉各自人生。
只是宋璟把他拦住,上次宋璟这严厉
宋朗辉看到他,几乎是有点急切地站起来,走到他面前,开口却也只是喊出声“阿琢!”
陈琢摘帽衫帽子,站在玄关稍微背着光地方,张脸就更显得轮廓鲜明,哪怕宋朗辉和他机场别不过寥寥几日,也看得见他清减。
陈琢被他带到客厅里,礼貌地跟章茵绮打招呼,章茵绮也看得见他脸上瘦削和憔悴,这让章茵绮想起来几年前病房里自己。
刚刚空气里那种温馨气氛好像凝滞住,宋朗辉在这片沉默里又挂起笑容,说:“们去房间吧,有话要跟你讲。”
宋朗辉没有避讳章茵绮,直接牵住陈琢手往房间走,陈琢手心都是冰凉,宋朗辉只能比平时牵地要更用力,好像可以借此分享些热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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