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琢现在应该已经在香甜睡眠里,宋朗辉说话呵出温热雾气融掉屏幕上那几片雪花,他收手机坐上车。
宋朗辉今晚说太多话,这时候坐到暖气充足车上也开始觉得困。他闭着眼,思路却点没停,今天见老钱,就是真迈出万里长征第步,接下来还有无数待办事项要跨过。宋朗辉想想,这份礼物不急于现在让陈琢拆。
宋朗辉从城西到城东,今晚他回自己公寓。下车时候花坛边已经有地方积起来小片雪。宋朗辉想想,解领带围成个圈,以手掌为底,作为盛积雪容器。他双手捧着滩雪路不便地坐电梯、开门、再打开储藏室柜子,手头雪还剩下半。
他要找是从日本带回来富士山模型,模型顶端虽然做成白色模仿积雪,今晚雪却让宋朗辉觉得这座微缩富士还可以更逼真。他有些傻气地把辛苦搬运回来积雪覆到山顶,大部分都顺着斜面滑下去,还
排斥这个标签,他从来不避讳自己发家之路,也不介意在这些文艺人面前放下身段承认自己粗鄙。跟大部分拿着钱就觉得自己是大爷投资人不样,老钱愿意投钱不是为捧红自己小情儿或者为利诱某只金丝雀,老钱对演员导演都有份尊敬,他来结识这些圈内人也是因为他向往仰慕这行。宋朗辉记得他讲过,十八九岁时候也想去学表演,演会武功大侠,结果被自己爹脚踹下矿里。时也命也,老钱李小龙梦碎,在矿里却掘到金,直到后来煤矿业萧条,才抱着挣来钱又开始做文艺梦。宋朗辉前不久辗转知道老钱现在也还对投资电影电视维持着兴趣,投过几部三流电视剧,收益般却也没放弃。
乌烟瘴气投资人圈子里老钱这个人难得真诚,甚至有些天真和傻气,也是因为此,宋朗辉才第个想到联系他。
宋朗辉这个约突兀仓促,但老钱没推脱,欣然前来,几年没见,老钱发福地更厉害,笑起来还是双小小眼睛挤在脸上,见宋朗辉先握手:“好久不见,宋演员。”
宋朗辉起身迎迎他,招呼他坐下来,亲自给他倒杯茶。
老钱双手接过直嚷:“使不得使不得。”
等服务员上冷菜间隙,宋朗辉也不再打太极,开门见山跟老钱讲:“钱先生,联系您是因为知道您还对影视投资有兴趣。是这样,有部作品打算自己做……”
跟老钱这顿饭吃快四个小时,开始就晚,散场已经过十二点。出门时候才发现下雪,雪下大,但也许是刚开始下没多久,路边雪还没积起来,零散行人走得都比平时要慢。老钱上车前跟宋朗辉说:“觉得这事儿能成”,他指指天上还在飘雪花,“瑞雪兆丰年。”
宋朗辉想要给跟陈琢分享这刻快乐,手机微信里却有条来自陈琢未读消息,陈琢个小时前给他提前道晚安,解释说因为明早四点有早戏为避免上镜太没精神得先休息。
宋朗辉把握着手机那只手伸直,簌簌雪花落在屏幕上,他按二十秒语音输入才松开手发送过去。
宋朗辉自己回听,只能听到风声和电流声音,下雪是没有声音。于是他又再补上条:“阿琢,下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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