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像这等事情,不仅要形像,还要神像,神像,形不像还可以弥补,若是神不像,那怎也不会像。
世人眼中安平王都太虚,所有人都在用最好词汇来形容他,形容得像个完美无瑕假人,这搞得孔捷直莫名其妙,所以特意去请教公主。
公主知道他要做事情,此前听大概说是雕塑没有反应,听说是跟禁地有关她直接堵耳朵,说自己不想知道那详细,孔捷若是手脚干净,爱做便做,惹出事来不要找她。孔捷问起雕塑神态,事关她哥形象,她倒是松口聊聊。
“五哥啊,他脾气有点急,喜欢就是喜欢,讨厌就是讨厌,他和周殷完全就是截然相反性格,周殷从小教养好,人也冷淡,不紧要事情他全不放在心上,跟他们起玩屈突哥鬼点子多,能背后搞鬼肯定不硬来,只有五哥生死看淡,不服就干,看到有人受欺负,不动手也得嚷嚷几句,可能就是这个性格吧,跟他在起玩人总是很多,当时哥樊城大捷,宫中庆贺,席上他去敬二哥,喊是大哥如何如何,旁边人立刻纠正他要喊’陛下’,他直接撂脸子,酒杯放,敬也不敬地就走,还有他那班在战场上兄弟,个顶个有意思,下战场群糙汉凑在起养鸡,有年冬天特别冷,他们害怕小鸡仔冻死,个个将军校尉踹个鸡仔回帐篷里养。”
孔捷果然是问对人,公主说这些才像个正常人,听着感觉还挺带劲。
木屑纷纷落下,孔捷攥着小刀,点点地勾画着。
孔捷说要借用黄大仙屋子几天,他雕刻人像在成国公府实在不方便,黄大仙答应得爽快,孔捷便在那小小地方定居,打样画样,线锯粗胚,拇指食指缠好白色指套绷带,黄大仙看他架势十足,笑说:“你看着还挺像那回事儿。”
孔捷嘿声。
黄大仙问:“你这个手艺是前世还是今生?”
孔捷吹吹刨出木屑:“不知道。”
孔捷手下小刀不断地刮着木屑,将脸颊磨光滑,下巴收拢,露出单边酒窝,大笑时神态飞扬而真诚。
“那他和成国公呢?”
孔捷问。毕竟是要雕刻好送给国公爷:“他们生前是怎相处?”
这个问题好像难住公主,她皱皱眉毛,仔细回溯起来:“他俩大概是十二三岁时候认识吧,当时年纪更小,只记得是刚刚搬到汝南,二哥二嫂都没有空闲管们,他俩关系般,也看不出有什,后来随着兄长们搬到晋源,联系也就断,是年后广武围城,周殷忽然来找哥哥,当时五哥高兴坏,那天本来是清点战利忙得焦头烂额天,五哥忽然冲回府里抱起二哥就原地转圈,当时堂上费大人还在呢,他哇哇乱叫完就说三日后要组织府上大扫除,不年
三日,人偶身体越发成型,五官也开始逐渐清晰,黄大仙发觉不对,直到最后孔捷拿张铜镜来,边看镜子,边给木雕修整细节,他才惊呼:“你怎在雕自己?”
孔捷认真说:“这不是,这是安平王。”
这话里意思太多,黄大仙瞳孔震震。
孔捷心无旁骛,抬起头对着镜子做个表情,左右调整五官弧度,低头再雕。
孔捷为雕刻安平王是花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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