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声音是如此平静,可是唐放听得心口颤,眼中流光就要滚落下来。
周殷默默地转过头,悲伤地问他:“你说若是安平王还在,与他,是不是也有陛下和娘娘这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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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夜,唐放强行绷着自
“你怎进宫?”
唐放呆呆地抬头看着他,不说话。
周殷顿时有些无措,辞别申喜,抚下他后背带着人往宫外走:“抱歉,你托付事,今日实在找不到机会说。”
唐放茫然地想想是什事,想到,说:“没关系。”他现在也顾不上想罗家那俩兄妹,他现在满头满心想都是兄嫂感情怎能变好。
今夜月光是那样亮,两个人无声地并肩走着,周遭景致就如同很多年前那天样,他们欢欣鼓舞地在宫中摆宴,唐放深夜从大嫂宫中跑出来,个猛子扑上周殷后背,让他背着自己跑,两个人边咬耳朵边哈哈大笑,道跑出紫霄宫……
太识大体,不合陛下口味,陛下去合欢宫用膳罢。”
周殷:……
皇帝呼吸转沉,骤然回头看皇后眼,这个时候唐放都感觉到头皮麻,大哥这时候忍住,别说话,直接走,事情还大不起来,但是他说话。
他说:“你就是太识大体,才显得她莽撞单纯。”
那瞬间,唐放立刻睁开眼睛退出来,像是害怕看见父母吵架孩子,震惊惶恐到无以复加,可是他听觉实在是太敏感,他蹲地方距离他们吃饭处又不是很远,他还是清晰地听到他们争执:“皇后只有兄长,没有弟弟也没有妹妹,家中亲人俱在,可朕呢?”“陛下要找解语花且快去罢,臣妾拦不住你也不懂你心!”“您要天真坦诚没有心机,您明日就去大操大办,爱做什做什,不必在这儿给难堪”……
那时候啊……
那个时候兄嫂有龃龉,但还是恩爱。
或许是心有灵犀,周殷也好似想到那晚,深宫寂寂,他忽然低声问:
“是不是再恩爱夫妻,日子过久,总会变成这个样子……”
唐放心头动,小心翼翼地抬起目光,只见周殷眼皮微微地眨动下,注目着远方沉入黑暗宫宇,声音干涩得像根拉紧弦:“当年与他也总是吵架,有时候点心气不顺就会争执起来,是不好,不该那样,后来把他气跑,他便再也没回来。”
唐放屏息着捂住耳朵,拒绝听所有争执,最后只听声杯盘碎裂声音,所有争执都就此戛然而止,顺高祖迈着大步从长秋宫中出来,唐放双腿麻痹得慌忙站起身,从他角度,他能看到兄长远去每步,只见那步伐且急且乱,每步都像是在生硬得抹掉他回忆里美好与温暖。
终于,大帮人呜呜泱泱走,长秋宫安静。
小孔捷缩在他心里,小声地说:“殿下,你别难过。”
岁月匆匆流水过,原来曾经那个意气风发、风流潇洒男子,如今也变成气势深重成熟帝王,原来曾经那个会不断纠结“你大嫂不黏啊”男人,如今也会说“你就是太识大体,才显得别人莽撞单纯”。
唐放低头站在长秋宫回廊外,等到很久,周殷出来,身边跟着申喜公公,周殷看到唐放,满眼疲惫中闪过瞬间错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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