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侧立在旁高公公见状,立刻打手势命所有护卫和宫人退下,王朴被架着抬走,“孔捷”环顾四周,见高公公没有让人带自己出去,周殷趁乱抬手,食指“笃、笃”两声敲在身侧椅背上,唐放接到提示赶紧不着痕迹地坐过去,然后再若无其事地抬起头,偷眼瞧着上首大哥。
皇帝:“太子,你也出去。”
昱辰原本也想混个位置坐下,此时被喊破:“父皇……”
皇帝眉心微蹙:“出去。”就在同时,高公公端着托盘走上前去,皇帝快速地拈起托盘上碗盏,口饮尽,这个速度非常快,若不是高公公随即又递过去漱口水,外人只因为陛下是饮杯茶。
昱辰见状,面上有些不服气,但个退步,还是乖乖行礼走,唐放看着大哥那行云流水动作,此时心里才倏地沉下,这才意识到,大哥还病着——两方人马在他面前打好几个回合,竟然也没有人提这件事,好像这屋中人都知道,但是见怪不怪地全当没看到。
奏本封皮是暗纹描金,里面具文乃是国公亲笔手写,黑字黑印,叩国公章,皇帝拿在手里,看后,合上,下下敲打着手边软枕。
大顺这位开国皇帝对鬼神之事向无感,家国祭祀从来只是照章办事,正常礼敬而已,若有人深究他内心是信还是不信——他其实是不信,因为不重视,所以也不恐惧——但是贵妃如今反应,已经超过正常恐惧范畴。
皇帝面无表情地看罗师青会儿,紧接着,抬头问周殷:“坷尔喀案进展到哪步?”
帝王嗓音带着种奇异沙哑,他无意去审什丹书,径直问国公。
周殷答:“主案犯已落网。人在边境被截住,现正由颜师古亲自带人押解。”
如唐放所见,顺高祖近日确是病。
从围猎场回来他便染风寒,回宫这几日直宿在合欢宫中,原本今日没有大朝会,他不用起五更爬半夜地上朝理事,他便想在合欢宫多歇歇,晨起看眼小十四,罗氏忽然提起孔捷事。小老婆要闹家务,这原本没什,他离京个月,想着有些小事确是不成体统,便想趁着今日点点国公和皇后注意着些,原本以为两盏茶功夫就能解决,没想到拔出萝卜带出泥,现在俨然不是家务事。
唐耿眉心微蹙,快速地喝完满满碗
如是,罗家兄妹彻底没有狡辩余地——用人重量级可见事件优先级,颜师古,当年安平王麾下数数二人物,开国名将之,如今惊动他亲自押送,可见国公已经翻出坷尔喀多少内幕。
皇帝表情很克制,但是此时呼吸起伏变化,明显是让人感觉到他是动怒:“罗师雘。”他沉声他喊底下人名字,目光锋锐,问:“你是想自己亲口供述,还是等过几日再自辩。”
罗家锤人不成反被锤,事已至此,罗师雘也没有什再遮掩必要。
“陛下亲审,国公为证,臣还有辩驳余地嚒。”罗师雘胸口急剧地起伏下,知道大势已去,此时陛下还愿意给他们次机会让他申辩,他当然要好好抓住,想罢起身拉起啜泣不止妹妹,在殿中央安静地跪好。
皇帝表情冷淡地“嗯”声,嗓音嘶哑,拿着奏本手轻轻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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