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殷知道他这是明白过来,朝着他温和地笑下:“你心里有数就好。”然后把人推回另边被子里去,按灭烛火,拍拍他头:“睡觉。”
他没有求很多,他只求他还在,每天睡醒时候这人还靠在自己身边,什都不是问题,什都可以抚平。
唐放不说话,趴在他胸口上,把耳朵贴着他左心房,那里面器官,咚咚地响。自己身体里小孩早就睡,在他俩晚上过招活动筋骨后就累倒,根本都没坚持到他们推沙盘,两个人顾忌着身体里小孩,没有做很亲密动作,只是安静地拥抱着。
唐放:“睡吧,明天还要早起。”
周殷“唔”声,忽然想到什:“问你件事。”
唐放:“你说。”
辈子。
玉在山,而草木润;渊生珠,而崖不枯。
这人间,阳谋,比阴谋难,不为恶,比为恶难。唐耿与周殷,这是两个非常有担当男人,集智慧与性情于身,换走他们任何个君主、任何个臣子,都无法出现这样平衡。
这沉默隐忍,可称伟大。
原本,周殷这些年也不把它放在心上,阅历改变他,他不是不能消化和承担这件事,从来没有很难,难也不难,他直以为自己走出来,可是唐放句话,这才让他忽然意识到,自己也曾经是对大哥有过期盼,自己也曾经是想要他认同和亲近,原来他也有过这样多委屈,原来他不是不记得那些哀和苦,只是他把自己冻得太久,已经不知道如何解化。
周殷:“你知道们现在敌人是谁吗?”
唐放:“知道啊,贺若可汗,林俊,白神教。”
周殷沉默下:“那你知道们敌人在哪吗?”
唐放脱口而出:“反正不在这里,在草原上。”
说罢他却忽然个激灵,绷直腰身,抬起头,露出难以置信表情。
唐放躺在他身上,用力地回抱他,“没关系,没关系,都过来……”
当年他们面对这些时候都还太年轻,老天给他们那多才干,让他们那早就走到那个地方,却没来得及给他们搭配应对这人间智慧,大哥好歹还有大嫂,而周殷竟被他抛在这孤苦伶仃世间,整整九年。
周殷哑着声音回复他,搂着人往上提下:“没事儿,是已经过来。”
唐放抬着头看他脸,距离太近,周殷都不漂亮,“那你现在心里还会难受嚒?”
周殷如实道:“还好。其实你能回来,什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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