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放笑:“不用,几个梦还不能拿他怎样。”
事实上,越过国境线周殷都不怎披狐裘,统帅嘛,他要确保自己体温感知是和即将上战场士兵是样,确定这样天气里自己兵能急行多少远,能抵御什程度严寒,是否会因为寒冷而影响两军交锋厮杀,这些细节之处他是必须要心里有数,这要是真不做梦,士兵还做梦呢,他把握不住底下人精神状态,那反而麻烦。
唐放掀开大帐,和周殷起走出去,举目去看远方灰蒙蒙天空:“屈突那
“怎……”
唐放揉着眼睛坐起来,他裹在厚厚绒毯里,听到身边异动醒过来,还没搞清楚东南西北,下意识地先五指成梳帮周殷抚抚后背头发,“又做噩梦啊?这次梦什?”
周殷疲惫地捏捏山根,摇摇头:“没事,还是那些。”
大洪水,大风,bao,血,血腥屠杀,有时候梦境里会出现死去亲人,都是些血腥、光怪陆离梦境。好几天前周殷做梦唐放还以为是他压力大,心说也不至于吧,这都才刚过国境线还没开始打呢,周公子现在心理素质这差?后来问那些将领,他们说他们也做梦,只是每个人程度不同,唐放这才明白,白神教技能点居然这里也有。
“扰乱心神,”唐放总结到位:“没有什实际杀伤力,多点点安神香罢。”
深夜,北方寒冷草原上,冰冷寒风卷起枯败草,无数人围拢着举着火把,凛冽寒风将火焰吹出斜斜残影,在地上投下道道冰冷杀机。
三名白袍祭祀站成三角形状,注目着高高祭坛,贺若可汗与将领们身穿草原传统祝祷服饰站在他们身后,白神教信徒们围着祭坛拍手,跳着奇异舞蹈,个衣着华丽少女被反绑着押上祭台,她被人塞住嘴,瞪着双硕大清澈眼睛注视着脚下场景,眼睛里流出道道眼泪来。
国之大事,在祀与戎。不止中原,草原亦是。
随着系列繁琐祷告仪式结束,贺若可汗亲自举起火把,他眼神庄重,步履威严,在少女奋力摇头流泪中将第束火焰扔向祭台,紧接着,四方信徒将手中火把扔上祭台,引着易燃深绿色液体倏地燃起赫赫火焰。
草原纪年,冬月初,贺若可汗献阏氏女于天。
唐放甩下头发,赤着脚去点安神香,看着隐隐约约透进帐篷天光,想着也就是再过半盏茶他们亲卫就该催他们起床,心中问:“小孔捷,你昨夜做梦没有?”
孔捷:“没有,睡得还挺好。”
唐放回头对周殷说:“可能是那个手串事儿,孔捷他就从没做梦过。”
原本唐放梦境是和孔捷相连,但是最近他大部分时间不在他身体里过夜。
孔捷主动说:“把手串还是还给国公罢,不干什事,带着也没有用。”
当夜始,天降大雪。
·
狂风,,bao雪,寒冷,兵戈。
仿佛是毁天灭地大灾难,恍惚中有女人尖利哭喊,她边哭喊边蹬腿,冰冷雪地里尽头涌动着湖水般浪潮,挟持天之怒,然后骤然间掀动起雪崩雪浪,仿佛是天地巨人忽然跪下,轰地声,将切淹没在风雪之中。
周殷倒吸口冷气,猛地坐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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