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放忽然安静下,然后说:“没关系,这仗是送给你。”他声音是如此温柔低沉,像个兄长在哄他幼弟,像棵大树在哄株小草:“孩子,以后再也不会有人欺负你,
孔捷感觉到窒息。
更窒息是殿下和国公两人双双平静。
他们没有告诉他们下属任何事,没有做任何煽情举动,他们只是在快速地处理公务,从早到晚看不到任何情绪起伏。前线这大好消息,整个军营里都非常高兴,庆功第天他们被强行拉到席上喝酒,两个人被劝好多杯,满堂欢声中眼睛里自然而然地流出温柔笑意。然后,什也没说。
孔捷看得焦灼难安,他不知道殿下是怎劝国公,他也不懂为什国公不激动,那天他失态好像全都是自己场幻觉,直到十月最后天下午,殿下在拟排军功名单次序,孔捷看到名字赫然在列,还是第章单子前排,殿下对他打趣:“小孔捷,你说你这个功劳会换多少食邑啊?怎也得实封三千户吧?”
知道此时孔捷也才忍不住,开始质问安平王:“殿下,您和国公是不是有什事情瞒着?”
更加卖力,到最后甚至能帮唐放应付些复杂情景,唐放无法亲眼看见他是如何应对,但是每次想到这都会情不自禁地微笑:早年这个小孩没有机会学习,看什、做什都很困难,学东西也很慢,但是经此三月,他好像在自己不知道时候找到敲门,完全克服自己心头障碍,整个人温和又礼貌,自信又达观。
只是小孔捷可以骗过所有人,唯独骗不过个人。
有好几次“孔捷”被士兵围住,小孔捷目光越过无数人肩膀与国公对上,他努力维持住殿下形象,以为可以骗过他,但很多时候等他走过去,国公轻轻地抚下他后背,用只有他们俩能听见声音问句:“殿下又出窍?”
小孔捷这个时候期盼眼神便会缓缓落下去,变作无声平静和忧伤,低头看着自己脚尖,轻轻地嗯上声。
国公定是明白什,他轻轻地点头,像对弟弟那样低头对他说:“辛苦你,你做得很好。”
唐放唔声:“什事情?”
孔捷:“您知道您没有几天吗?您想好要怎做吗?国公不说,为什你也不说?”
唐放难得看小孩这张牙舞爪,觉得挺有意思,还吹个悠长口哨:“呦!咱们孔将军出息,现在都开始管国公和~”
“不是孔将军!”
小孔捷大喊:“这仗根本不是打!”
他不会喜欢自己。
哪怕明明是同具身体,哪怕有绝对致行为,他还是眼能看出他不是他。
孔捷有好几次都想问国公:丹书真骗过您吗?与殿下朝夕相处,言他所言,行他所行,没有人会比更像殿下?连都骗不过您,那个草原上根本连殿下都没有见过少年,真能骗过您吗?
孔捷不知道国公是如何辨认。
但他也没有那多时间去掂量国公事情,时间不多,大仗结束后剩下十天,他心惊胆战地数着日子,每天醒来都会感觉到惊恐,之前他总觉得手中有大把时间,转眼之间,却只剩下个位数,九天,八天,七天,六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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