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满是苦难命
周殷苦笑:“但其实当年并没有这个想法,这人不太喜欢入世,不喜欢争夺什,当年去找子瑰,部分原因也是因为他家在晋源,可以不用打仗,他说过,如果不喜欢出面,那在他家里可以不出面,可以什都不做,只是没有想到……被骗,到他家才真是没有平静过,转眼,竟然过完这样生。”
国公在笑,那笑容很淡,很平静,很宁和,小孔捷不知道要如何形容国公此时样子,只是感觉这刻他成熟又年轻,眼中闪动着温柔悸动,充满个人对另个人感情,沉静声音里,有大慈悲,大欢喜。
小孔捷发着抖地追问:“国公,您不想活着吗?”
周殷:“怕离开他。”
冷冽风,浓墨重彩夜,眼前之人如此坦然坦白。
这件事吧?若真是顶撞父亲,他干嘛要拉着跑呢?”
小孔捷茫然失措地眨眨眼睛。
人这生谁都有旺衰起伏,眼前男人就是因为无论有多少成就、多少磋磨都不露声色,所以若不是他亲口来说,外人很难从他外在去判断他到底发生过什。
周殷:“当年应该是十三岁,还记得他忽然闯进来样子,他看到挨罚,非常不可思议,直接便跟父亲吵起来,说’周殷已经这好你干甚打他?’父亲完全没预想到跟打架是这样个混小子,别人家法他都要管,不知道俩人怎就吵起来,父亲也险些被他气得跟头,后来大嫂帮着来平这件事,就是因为拿捏住当时父亲对三叔出言不逊,这事儿才算能平息。”
小孔捷难以置信地看着国公。
小孔捷顿时无话可说,他苦涩地垂下头去,小声地说:“国公,其实心里有过点不切实际愿望,曾经希望,殿下走之后,还可以陪在您身边。”他有样皮囊,他可以装得很像。
但周殷没有说话。
孔捷知道这只是自己妄想,所以只能悲伤地看着他,胆怯而小心地问:“国公,您能抱抱吗?不是抱殿下,是抱抱。”
周殷立刻站起身来,走到他面前,展开自己手臂,弯下腰,拥抱住他稚拙真心,“谢谢你心意,可是不能答应你。子瑰对说过,他直希望有个弟弟,他妹妹被他养成男孩性情,你就是他最想要弟弟样子,内向,文静,细心,他很喜欢你。”
孔捷用力地抓下周殷披风,用力地点点头:“知道。”
这件事,殿下从来没有跟他解释过,他更没想到,居然是从国公口中听到全貌。
周殷笑下,很平和地说:“那个时候也非常年轻,头次见到他这横冲直撞人,吓坏,他把拉出去之后还跟说,以后父亲再打可以去找他,他大哥不打人,’你非常好,没有见过比你还利害人,你以后定会比你那个三叔厉害’。”
沉默,长久沉默。
小孔捷不知道要如何反应,只能晃过神后呆呆地、用力地点头,肯定地说:“殿下没有说错。”
现如今世人谁还能记得当年大司马呢?汝南周家,上五代,下五代,都不会有比周殷更出息子孙,国公延续他家族荣光,他们是因为本朝周殷才熠熠生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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