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快亮时候,南灯来到卧室,见房门没有关。
连译躺在床上,闭着眼似乎睡着,然而南灯走路没有声音,刚刚从门边探头,他就睁开眼。
南灯不知所措,小声道:“吵醒你吗?”
连译坐起来没有说话,转头看向窗外。
外面天色已亮,按照鬼魂作息,得找
不会开电视?
连译站起身,和南灯起去客厅。
电视机被顺利打开,连译没有走,坐在沙发上。
南灯认真看他使用电视遥控器方法,很快就学会,自己拿着切换频道。
连译坐在沙发侧边,抬起只手撑着额角,双眼低垂,不知在想什。
南灯伸手时候,发现连译点都不躲。
他收回手,又碰碰连译膝盖:“还不知道你名字呢。”
“连译。”
他没有说是哪个字,南灯点头默默记下,又乖巧询问:“你要睡觉吗?”
已经很晚,约莫再过两三个小时,就要天亮。
游乐场?被当场烧死鬼?
这描述十分熟悉,正是连译自己所作所为。
他神色微变,垂下眼眸显得有几分温和:“别怕。”
南灯心里暖,又往连译身边蹭:“现在不怕……”
加上被关在塔里那些日子,今晚是他第次说这多话。
提起雾鬼,南灯心有余悸,不自觉地抱紧兔子头。
“只见过他两次,看不清他脸……”
他大致形容下雾鬼看起来样子,还有两次见到他发生前后经过。
“黑色纸片?”
连译立刻从南灯话中听出不寻常之处,利用某种方法控制同类,这不该是鬼能做得到事情。
他也不擦干头发,就这晾着,南灯觉得他看起来似乎有些疲惫,却又不去睡觉。
南灯坐在旁,悄悄把电视音量调低。
兔子头睡醒觉,睁眼发现在熟悉客厅里,又倒头继续睡。
大半个小时后,连译终于回卧室,应该准备去睡觉。
他径直离开,没有管客厅里南灯,南灯也不跟过去打扰他。
“不,”连译反过来问他,“想看电视?”
南灯双眼微亮,点点头。
“去吧。”
南灯开心去客厅,没过多久又折返回来。
“打不开……”他抓着卧室门边,小声求助。
他害怕那些长相吓人又凶残同类,害怕到处抓鬼天师,没遇见到几个能正常接近活人。
连译是个例外,也许……他们能做朋友。
而且活人身体暖洋洋,前几次过来,南灯就总喜欢接近连译,现在能被他看见也样。
连译头发还是湿润,发梢即将掉下来滴水珠,南灯忍不住伸手碰碰。
水珠感受到魂体极其微弱触碰,轻轻晃晃跌落下来,砸在连译袖子上。
他前几次从未仔细注意过兔子头,没见到它耳朵上什印记。
又或许是南灯理解有限,描述与事实有所偏差。
连译没有追问,安静听着。
“本来是住在个游乐场里,”南灯想起更早之前经历,语气越发低落和胆怯,“后面来几个天师,抓走好多鬼,记得还有个好像很厉害天师,他直接把只鬼……烧死。”
那晚南灯躲在角落,不敢看也不敢听,那只鬼被焚烧时惨叫依然传进他耳朵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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