岸边鹤顶红等他许久,见这人终于出现,挥手便喊
先前他便疑惑,怎河底只寥寥几只,那时急着脱身,才当是落单。原来这群群早布在河面处,头尾交织四肢相连,把水面挡得密不透风,等着他自投罗网。
此时提灯靠过来,它们个个也躁动不安,翻面向下,睁着眼黑眼白冲他涎笑。
脚下是追击来只,顶上是遍布好群,提灯捏紧匕首,无论如何,片刻后他都要动手。
近,更近。
离他最近那只已经迫不及待朝他垂手,提灯双脚也被人皮缠裹,动弹不得。
这只簌簌抖,张罗着要往提灯扑过来,未待提灯退开,他脚下已有别伺机许久,把数尺长舌头勾,便缠住提灯脚腕,任你怎拖动,只似牛皮绳样绑得越来越紧。
提灯借力在水中旋身,躬着取先前放回短靴匕首,刀刃向下,朝那舌头割,红灿灿血泼剌发散在水中。
又抬头,扬起手,瞄准头上那只吃骨翁面中,趁对方全身盖过来时把刀扎过去,用尽力气往下划,人皮霎时分作两半。
脚下被割舌那只缓过痛劲,更发狠要吞他。
提灯只抬脚躲,心里忖度着这是长年待在河中堆死物,它们耗得,他耗不得,口气沉到底,若再不出水去,肉体凡胎就要溺在这水里。
不少。
“不要你们活是青天。想摆脱藏在水下日子,就毁青天去,何苦无穷无尽地拖人下水来?”提灯扔完最后块骨头,血水也爬到他脚尖前。
他将身撤,踩上船沿,跃然跳入水中。
此时还没过河半,那帮吃骨翁完成轮争夺,余下必定还会返回。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先入水,届时它们找不找得到人,还需另说。
提灯只带个包袱,里头虽装着灯,但因在水里,便没负担。
他憋着最后口气,正举刀要刺,头顶吃骨翁竟蓦地收手。
不仅如此,眼前张张咧开嘴角脸也犹似僵住,那些望向他黑白分明眼睛,渐露出丝丝难以言状恐惧。
提灯不明所以,脚下松,束缚竟也解开。
他来不及探究竟,急着出水,刚准备与水面这些东西殊死搏,谁料眨眼,它们便四散开来,往八方逃窜。
提灯顾不得许多,奋力冲出去,刚在水面冒个头,便张嘴深深吸气。
便不做纠缠,把包袱捡,发力往上游,越游,却越觉古怪。
按道理离河面近,视野该更亮更清楚才对,怎他游会儿,眼见倒愈发暗?
提灯时没想明白,但胸中气已不足,只顾着先上去再说。
还有数尺距离,提灯总不见光,眯眼觑,心下发冷。
这些吃骨翁比他估计来得更快!
等他游出老远,惊觉肩上已空时,包袱早没踪影。
提灯暗吃惊,自己绝非如此不小心人。他沉着气,掉头回游,果真在河底见到包袱。
于是门心思往下潜,正伸长手去拿,乍见包袱底下河沙里窜出条猩红长舌,直冲他面门而来。
提灯快要闪躲不及,虽侧身避开,却也将包袱失手。
回眼瞧,包袱底下哪是什河沙,分明是铺在河底张人皮!不过将头发四肢埋进沙里,眼鼻让包袱挡,这才鱼目混珠,叫人眼花认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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