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虎口放在谢九楼耳垂下,拇指下下摸着谢九楼鬓发。
偏那晚半夜,楚空遥因事到二人寝殿外打过圈照面,听着里头动静直接连门都没敲就蒙着耳朵原路回。次早见谢九楼,即便以往从不插手他二人纠葛也忍不住多劝句:“知道你偏爱提灯,可多少也该收敛着有个度。不为别人,单为他。莫说提灯身子本来就弱,哪怕换个健壮十倍,也经不起你晚上这折腾。”
谢九楼被说得羞愧,回去哄着人起来喝水,好不容易提灯醒,坐起,被子滑下去,身上没处能看。
谢九楼怕他受凉,赶紧给披衣裳,再递水过去:“昨儿有没有弄痛?”
提灯渴极,摇摇头,只管闷声连灌两碗水。
喝完,才把杯子递回去,头眼浑浑又想睡。
又过会儿,那响声越发密集刺耳。
“……谢九。”
谢九楼不理会。
“谢九。”提灯把他后衣领子快攥出水来。
谢九楼还是不做声。
喘都挂在嘴边,怎都不肯出声儿来,就双眉头不展,愈发皱紧。
“里头热。”谢九楼更用力,扬着嘴角,眼神却丝丝发狠,“不信你往里摸摸。”
提灯跟他犟嘴:“不。”
又说:“你慢点儿。”
“你摸摸就慢点儿。”
谢九楼服侍人睡下,正要走,听被子里打着呵欠低低道:“下次好歹回过,先让休息会儿。”
真到下次,休息什,谢九楼早抛到九霄云外去-
“还有哪里热?又或者哪里冷?还是要轻重缓急,你说给听。”谢九楼挺送不停,提灯已被他撞得脱力,佝着背,靠在他颈侧。
须臾,又缓缓起来,掌心贴住谢九楼脉搏那处,指腹摩挲着他喉结,拿被汗打湿眼睫对着他,抬起缠裹着皮革左手,慢慢把谢九楼不知何时散到胸前披发拨到后面。
提灯闭起眼,胳膊都撑在谢九楼双肩。
半晌,两个人结合地方轻轻挨上来只手。
提灯手指头细,又凉,指腹小心翼翼地,摸摸自己,又摸摸谢九楼,离开时指根上带着连丝儿水,黏糊淌到手心里,又贴着小臂流进袖子。
就这会子功夫,他已是连谢九两个字都没力气说出口。
谢九楼在平日虽惯着提灯,房事上却向来粗,bao。更不会提灯说什就是什,遑论让着人。只要提灯没表现得不舒服,他贯是蛮横,床上做到床下,床头做到床尾,夜里是常有事。偏偏提灯又是个极能忍,平日竿子打不出半个字儿闷葫芦,到床上更不会服软。实在到谢九楼做过头时候,顶多就是两句“不行”、“不要”——说倒更添谢九楼兴致。
有次谢九楼见不惯提灯摸着胸口那吊坠发神,跑出去找楚空遥喝闷酒,喝多,又没全醉,几口黄汤正好浇得心头醋意到顶,回去就压着提灯不管不顾个劲儿没轻重地做。饶是提灯这样人,挨刀都咬牙不出声,那晚也被他撞得开嗓,挣扎叫夜。第二日起来,提灯直接连床都没能下去,话也说不出,昏昏睡整日。
“不。”
谢九楼便将两人下头撞得连声响。
提灯突然倾身将他抱住,同他鬓角贴着鬓角:“谢九,慢点儿。”
“那你摸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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