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顶红毫无察觉:“尤
楚空遥也认出对面行人,正想指给谢九楼看,却听谢九楼转过来冲他自嘲句:“竟活成个笑话般。”
说完,留下门口堆人,自顾疾步进客栈去。
那边提灯恰也才看见这俩人,原本还走着路出神,认出谢九楼,满心只想提步过去,结果还没来得及抬脚,人家就二话不说头往客栈里钻,留他们几个和楚空遥面面相觑。
这时楚空遥才注意到他们中新冒出来个人,待他们走进,先打量番这公子打扮,又瞟眼提灯,又回眼细细看番这公子模样,随即摇着折扇含笑道:“说呢。这人今日怎无缘无故这样,又无缘无故那样。”
提灯还往客栈里望,听楚空遥说这话,知他说是谢九楼,便睨眼过来:“哪样?”
谢九楼只扫眼,甚至不敢细看,慌慌错开目光,只粗略瞥见那公子穿衣裳。
亦是鹅黄。
他眼睛不知道往哪儿放,低头只看到自己刚才满心欢喜选这套锦袍,他念着提灯上午说要他试试鹅黄,故而先前进店就要这件,换完出来未尝没有心存侥幸:要是提灯今日能见他穿这颜色,会不会高兴?若高兴,会夸他?若夸他,会怎夸呢?
如今才明白,提灯早上那样温柔目光,是想透过他,折射给谁。
——赶明儿试试鹅黄。鹅黄挑人,却也衬人。你穿上,定是被衬那个。
不能让她立马推是个四阶来。除非……她身上藏骨珠,仅次于四阶,是三阶刃者……”
谢九楼说到这里,戛然而止。
二人对视眼,不约而同想到什。
遂异口同声道:“那几个蝣人……被她杀。”
还说着,就走到客栈门口,与迎面而来几人狭路相逢。
楚空遥把折扇往手心合,跨过门槛进去:“开屏开到半,回去拔毛。”
走没两步,又退回来,偏头,在提灯耳边道:“你瞧着不简单,怎猜他心思,就成个木头?成日里眼盲心盲,光晓得围着他打转,就不往他心眼儿里钻呢?”
提灯呆怔在原地,直到楚空遥踱步上楼,他才隐约明白,对方这是提醒他,谢九楼又被他气着?
“打什哑谜呢。”鹤顶红叫个小二把叶鸣廊背上楼,自己和提灯并肩踏梯子,“个他个谢九楼,长日里兴风作浪,还嫌事儿不够多,尽添乱。搞得像谁求着他们跟过来似。”
提灯无声看他眼,很快又把视线垂下去。
提灯这话他挂在心口天,到头来从不是说给他听。
他不合适。
谢九楼忽觉得这身上好料子都变得扎人起来,先还自认淡雅身,却叫他此刻站在这儿显得如此突兀,又如此暗淡无光。
他哪里是被衬那个呢?他是衬人家那个。
什是相形见绌,他今儿兴致勃勃穿这身,原是自取其辱来。
提灯贯清冷出尘走在前头,身后跟着鹤顶红,还有位靠车撵出行公子,约莫是腿脚不便,靠鹤顶红推着走。
谢九楼打眼见着他们,本当是自己眼花,看清来人确是提灯后,悄然乍喜——他从未设想过提灯今日还会回来。
接着便看到提灯身后那公子。
他骤然愣住。
提灯……竟把那个人带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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