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九楼眼角扫着他,心里拐弯儿,低头问:“喜欢?”
提灯抿嘴,眼神直勾勾,答案全写里边。
谢九楼顺水推舟:“你明儿把筷子使顺,给你做个更漂亮。”——
谢九楼你惨啦!你坠入爱河啦!
“北方奶疙瘩,要数漠堑做最好吃。”他面说,面从口袋里拿奶白色块出来,“今儿你运气好,有个漠堑人来城里,最后袋,叫买。”
谢九楼本想喂过去,顿顿,还是把奶疙瘩塞到提灯手里:“尝尝。点点儿嚼,别全吞。”
提灯放进嘴里,皱起眉。
谢九楼又笑,笑出右侧脸颊那个酒窝,两眼弯弯道:“多吃几次,就好吃。”
提灯点点头,手伸向那包糯米糕,又把奶疙瘩往谢九楼那边推推:“多吃。”
他拿起块送到提灯嘴下:“这个可以用手。”
提灯将信将疑,见谢九楼没骗他,便张嘴咬口。
口进去,又甜又糯,馅里带着点儿油,糯米皮咬开,豆沙立时化在嘴里。
提灯忙不迭去咬剩下。
谢九楼笑吟吟看他吃完块,正要再拿第二块去喂,就被提灯瞥见他指腹沾着糕面上层黄豆粉。
回自己玻璃珠。
这顿饭吃小半个时辰,暂时消耗提灯对食物以及谢九楼大半兴趣。
饭后他蹲在屋檐下,乌鸦又给他叼来颗金珠子,他藏在怀里,躲着谢九楼生闷气。
谢九楼也不恼,只装看不到,自顾去外头晃圈,回来时手里提着包油纸和个布袋子。
提灯瞧见这人过来,转个方向接着蹲,只拿后脑勺对着谢九楼。
谢九楼:……
夜里谢九楼无事,因着如今也懒得与提灯分开睡,看几页书,想起阿嬷重孙年初出生,自己当时不在,便琢磨着,到玉室里找快巴掌大翡翠石,照着生肖,打算雕个小老鼠。
彼时提灯才从外头沐浴回来,刚跨进门,就见谢九楼拿着刻刀凿翡翠,手里老鼠已经模糊成型,登时来兴趣,坐到谢九楼几案下地板上看。
谢九楼随手扯个羽面雪狐皮垫子递过去:“当心冷。”
“不冷。”提灯两手叠在桌面,下巴靠过去,聚精会神看着那只玉老鼠。
下瞬,提灯伸出舌尖去舔口。
谢九楼愣,猝不及防被提灯舔另根指头。
他慌慌收手,指尖蜷在袖子里,上头还存留着又温又湿触感,谢九楼却觉着,那有根筋,提灯舌尖儿过,像有细密倒刺,刮得他指腹麻麻,顺着颤到耳朵里,叫他听见自己心跳得很快。
提灯咂咂嘴,目光转向他手里布袋子。
谢九楼这才回神,咳声,松开袋子口,恨不得把头埋进里边。
谢九楼在他身边石阶上坐下,慢悠悠拆着油纸袋子,里头露出软软几块白糕,还是热,才出锅。
提灯闻着味儿,悄悄侧过脸来。
谢九楼捧着手里糯米豆馅糕递过去:“要不要吃?”
提灯视线凝在白糕上,又挪上去对着谢九楼。
谢九楼明白那意思,无非是在问他:又要用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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