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决那批新人刚来研究所时候,群年轻男生都是刚从学校出来,除做研究和处理专业问题其他人情世故都又怵又木。研究所那年偏偏还办个迎新会,甚至去附近医院找群年轻小护士参加。徐晋洋致完词走到李决那桌,不熟悉社交场合里新人们都低着头不说话,只有李决大方站起来跟他打招呼握手,不谄媚不紧张,餐闭头个邀约漂亮小护士跳舞。
徐进明当初就知道,这是招来个能成事祖宗。
四年多过去,跟李决同批进来人还留在研究所不多。有是不愿意再远距离离家无法照顾父母,有在家乡或者线城市交女友要结婚,也有是单纯上升路
有卫星或者飞船上天时候,新闻直播镜头偶尔会扫过发射现场群穿白大褂坐在电脑前人。发射成功刻,这群人得意地齐齐鼓掌,每个人面前电脑屏幕上都是观众看不懂图像与字符。
李决总是这群人里头看起来最心不在焉个。
最新轮发射直播之前研究所领导找他谈话——三个月后发射计划称得上四年以来最大型,电视台全程安排记者专题报道,黄金时间段节目都为直播让道。李决年纪轻,又长张好看脸,领导们商量过有意让他做研究所脸面,在全国观众面前展示新代航天人风貌。
电视台直播事从五月开始传,稍微年轻点研究员暗地里都在打探。从大都市学校毕业之后天天蹲在人烟渺渺偏远地区,能在电视上出现次当然是难得好机会。更何况几年前就有过前辈因为在直播中出镜接受采访,被位领导相中做高官女婿,人生轻而易举换到轻松航道。
个发挥好或许就平步青云机会,李决直截当地拒绝。话说客气,但半点转圜余地不留。
徐晋洋是被派来跟李决谈话那位领导,李决在研究所待快五年,时间长大家都发觉他并不好管:虽然他几乎从不拒绝任务,但也很少答应本职工作以外事。对于人人都想抢好机会好机会,他从来不开口要。因为没人拿捏得住李决到底想要什,所以没人能拿捏李决。徐晋洋能比别领导说话稍微有用,大概也只是因为当年是他拍板决定把李决招进研究所。
对着这个硬骨头,徐晋洋试图耐心跟李决分析利弊,例如他脑子聪明前途无量但有时候除个人努力还要靠时代机遇云云,他们做事虽然每件都不小,但能碰到举国瞩目大型项目却需要天时地利人和。眼前项目虽然谈不上规模空前,却也是个被人记住好机会。徐晋洋问他:“阿姆斯特朗名字被记好多年,读过科普教材小学生都知道,但第二个第三个登月人有多少人能记得?为宇宙探索做过贡献人大部分结局是被整个宇宙遗忘。”
七月份已经热得十分夸张,不是工作日,李决穿最简单白色短袖搭条浅色长裤,刚剪过头发显得整个人更利落。徐晋洋坐在他对面不动声色低头看眼自己肚腩,哪怕明知道眼前人马上要开口拒绝自己,也不得不在心里暗忖这人是真正好皮囊,上镜不知道要多给所里长脸。
李决当然还是拒绝,“算啦领导,你也知道怕生。”
徐晋洋根本不信他鬼话。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