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再跟李进明做抗争,副院长联系到他说院里愿意出面跟他父亲谈次,李决拒绝。收件箱里收到申请学校offer,李决对着留位截止时间发会儿呆,把邮件拽进垃圾箱。重新回到学校时候同届同学都快毕业,有人问他:“怎骨折伤这久啊,好吧?”
李决点点头:“好。”
应允承把自己藏在葡萄架后面,动也不敢动。李决直没有说话,叫苏煦那个人直在讲,讲他父亲当年治病经过,讲他在美国怎拿着肄业文凭重新申学校,很长很长,像是要把分开这些年经历都讲尽,最后他说:“在湾区买房,们以前说过切都还算数,从来没有忘过。那年仓促出柜是太幼稚,没想过会给你造成这大伤害,爸已经不在,他没法儿再跟你道歉,做儿子,只能恳请你谅解他。”
苏正国直到去世,都在没跟儿子提起过这件事,李决、性取向、女友这些事情好像从来没存在过。苏煦在病床前做孝子,来探望亲友无不感叹这个幸福家庭如今遇到唯憾事,苏煦仍然是众人口中模范儿子,哪怕并没能带着妻子来孝顺父亲,也被解读为过分专注事业。
那年苏正国在李决家里制造闹剧好像根本不存在,这段家庭关系中好像没有点裂痕,直到苏正国
伤身子,半个多月还是不见好,去医院,检查出来是癌。
李决听见苏煦声音,就像以前跟他描绘他们去美国之后生活,结婚,买个大house,领养个小朋友,但这次苏煦讲是苏正国出国治病安排。
苏煦走得急,航班就在两天之后,苏正国病早治疗天存活率就高好几个百分点。李决那时候还年轻,大学挥别糟糕家庭关系后在和苏煦感情中获得开心与安稳,于是有些不知天高地厚乐观与勇气,后来回想起来是太天真。
李决想要去送苏煦,他想苏煦把父亲送过去治病总还是要回来把书念完,他得去见苏煦面,让苏煦不要担心,他会回学校帮他料理切必需手续。在火车站时候李决接到李进明电话,怒吼着让他赶紧回家,不要再做丢脸蠢事。李决关机,把李进明声音隔绝在那个他确信不会再带来任何快乐回忆家里。
那次火车竟然延误,但苏煦航班准时起飞。李决到机场时候,苏煦已经走。
李决那时候就有预感,他和苏煦是非常好场梦,但这场梦也许要到头。
李决回家面对李进明震怒。李进明这次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过分,他打周静,坚持认为李决这个病是周静这个疯婆娘惯出来。然后李进明打电话到李决学校给他办休学,剪李决身份证。
李决并不是走不掉,证件可以补办,现在如果真和李进明打起来,他未必会落下风。但李决没法儿带周静走。李决找到院里位副院长,那位副院长年轻,学术成就斐然,直十分欣赏李决。李决如实向他说明事情真相,并请求他帮助。
直到有天苏煦越洋电话打过来,跟李决说,他不会回来。
大概是那次在机场已经领悟这段美好、充满快乐关系本质只是场梦,李决非常快接受这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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