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允承没有得到李决回答,他也不敢说——他总是在想李决。
邮箱每二十分钟检查遍,早上八点五十准时到办公室楼下,去食堂坐李决常坐那张桌子。
是喜欢吗?
应允承不知道,他只是经常想起李决。
他们距离仍然近得能感受到彼此呼吸,李决只要再往前探探身,就能咬到他想到过那颗番茄。
水,李决不好搬桌子,只能跪在毯子上试图把应允承睡袋角移出去。
应允承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应允承坐起身来,离李决已经非常近。
帐篷里没有灯,李决看着应允承,只觉得他眼睛十分亮,总感觉下秒会哭。
眼睛亮晶晶应允承问李决:“你有想起吗?”
应允承不该这样问。
但李决没有应声。
应允承于是继续问:“你是同性恋吗?”
在应允承觉得他也许得不到答案时候,李决微微后仰然后站起身——他并不耻于这个身份,也无数次在面对同样问题时果断地给出肯定答复,但这刻却拿不准是否应该给出标准答案。李决怕自己开口,就会被吸入某种黑洞,而他并不知道黑洞样子,里面可能是糖果泡泡,也可能是深渊万里。
夏天快要过去,夜里气温已经冷起来。
李决心跳仍然十分快,然后他说:“好,应允承,游戏结束。”
他再天真,再被爱意包围于是不吝施舍爱意,也不该这样去问个男人,个取向为同性男人这样问题。
都立秋,夜里还是这样燥热。李决不去看应允承眼睛,或许从应允承直沉默时候他就该预料到,种竭力为耻平衡与克制,要被打破。
三周里李决想起过次应允承,封闭基地蔬菜每周供应次,周送到菜到周末往往很难保持新鲜,所有菜于是都加很多香料炖煮,吃起来其实并没有什蔬菜该有味道。只有次番茄送多,每个人都能分到两颗新鲜番茄当水果。
吃番茄时候李决想起来应允承,安安静静坐在帐篷里、坐在副驾驶吃番茄,红色汁液浸湿嘴唇和手指应允承。
李决没有办法开口。他“想”并不只是客观地在脑内还原与重构场景,也不是闪而过片段,他确确只想起来过这次,但这次回想,是掺杂着情`色与欲`望。那欲`望和应允承具象交叠在起,鲜艳又曼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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