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决是真
想不出来北京有什
适合带给应允承礼物，应允承在微信上拒绝
诸如烤鸭或者稻香村
类提议，就连这山楂也是李决在登机口旁边随便买小零食。
有件事不知道算不算得上礼物——李决在紧凑行程中去趟法源寺。
他打车过去，绕过无数普通窄路，几乎是掩藏在居民区里个毫不起眼景点。这趟来访也完全是他心血来潮，会议茶歇时候来自各个地方同事们在讨论如何抽出天半天去北京时下热门景点或者展览，李决很突然地想到法源寺，以前还在念本科时候，期末之前有个舍友喜欢嚷嚷不学要出家，还要给他们分析遍北京寺庙现状，雍和宫太热闹，潭柘寺因为语文课文走红，说到法源寺，说不如
们宿舍春天去法源寺看丁香。
现在是冬天，丁香没有，但李决真来法源寺。他没有现金，在售票处旁边找人换张五元纸币买门票。
寺里并没有多少游人，树木在冬天也只留下枝干，猫蜷在台阶上，静得不像活物，冷风吹，整个古刹更显得清肃。
李决回程航班落地时候已经是夜里点。
应允承事先说好要来接他。航班比预计晚点快半小时，李决取完行李出来眼就看到应允承，丝毫不疲倦样子，看见他立刻笑着挥手。
深夜到达大厅仍然灯火通明，来来去去送别团聚人群中间，拥抱其实并不出格，但他们也没有。应允承很自然地接过李决行李，又把在旁边便利店买矿泉水递给李决，两个人在起生活段时间，不知不觉间行为举止已经十分默契。
应允承开是李决车，上车要发动，李决却说：“先别着急。”
他坐在副驾驶上牵住应允承手，靠在椅背上闭着眼没再说话，应允承转过头看会儿，把车里灯灭。
李决没有买香火，但走进主殿，仍然跪在佛像前蒲团上。
真正在神佛面前，李决察觉到自己其实也有诸多贪愿。徐晋洋好几次几乎要直白地骂他没野心、不懂得争取，但李决直清楚自己并非无所求，只是他所求，没有办法说出口。像是读高骨折之后，他希望自己能够参加那年比赛，每次复诊他都问医生，医生永远说骨头不可能那快长好，而他也不可能在
这趟去北京时间安排太紧，即使李决习惯高负荷工作，也难免因为旅途劳顿而觉得疲惫。回来飞机直遇到不稳定气流，想休息却又睡不安稳。现在这小小密闭车厢里，应允承坐在他旁边，什也不用做，像是无限延长飞机落地刹那。
李决喜欢飞机落地感觉，也喜欢落地之后有人在等他。
他已经过爱意需要张扬宣泄年纪，比起在到达大厅众目睽睽之下拥抱接吻，他更愿意在这只有两个人空间里袒露想念和疲惫。
机场到家还要四十分钟，应允承零零碎碎跟李决补充些分开这几天生活琐碎细节。他声音放缓，李决听起来困意更重，想睡但又怕应允承独自开车容易注意力不集中，于是从行李里翻出袋山楂片，拆开拿两片含在嘴里，又拿小叠递到应允承嘴边。
应允承咬着山楂同他开玩笑：“李老师小气，去趟首都只带山楂当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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