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川做夫妻咨询已经六年,最早在英国执业,类似故事听过上百件,这次唯特殊性不外乎两位主人公都是男性,还都算是公众人物。他很敏锐,察觉到谈少宗讲事情态度并不认真,说话恐怕也不可全信。他等谈少宗讲完,问个固定问题:“只挑个词形容这段婚姻关系,你选什?”
谈少宗思考时间并不长:“失败,应该是失败吧,快要离婚收场不是失败还能是什?噢,当然,倒也不能说这段婚姻关系完全失败,开心快乐好像也短暂有过,至少在床上,们很合拍,生理快乐也是快乐。他对不差,上床都挑最省力气姿势。”
吴川倒没有觉得被冒犯,婚姻关系中床事本就是重要环,虽然他般不会在咨询开端就主动询问这个话题。他直仔细观察着谈少宗,谈少宗脸上表情还是很散漫,但这次回答中途把手里纸杯放到旁边边几上。
“那你会怎形容你另半呢?”吴川接着问他。
谈少宗这次没能很快回答,似乎这个问题比上个要难很多。吴川暂时判断不好他是在有意控制自己表情,还是原本性格就是如此,过去十分钟内吴川并未能从他表情中读出什有用信息。
心事懵懂年纪,浪漫多情到近乎矫情做作地去思考无意义情感问题,如果当时把这个问题写在日记本里,几年后回看时定尴尬得恨不得失忆。谈少宗讲这些话效果本来应该很奇怪,但他脸上认真表情让吴川时说不出话来。
谈少宗好像真被这个问题困扰已久。
吴川取个纸杯给他倒杯水:“你刚刚好像共问三个问题。”
“你可以学祁抑扬,总是岔开话题不回答,或者三个问题里只回答个。”
吴川最终妥协:“好吧,如果你执意想要继续,其实原本也做其他类型咨询。喜欢谈话氛围轻松点,如果你不介意话,之后就叫你少宗。你应该看过资料,叫吴川,你可以用你喜欢任何称呼。”
吴川并不介意这种沉默,他起身调调百叶窗,室内光线暗下来,谈少宗仍旧没有回答,吴川适时引导他:“不定要是形容词,任何回答都可以,想到他时候你能想到切,用名词回答也可以。”
“不知道,”谈少宗抬头直视吴川,“不知道他是什样。”
谈少宗神色其实没有变,但吴川就是读出种答不上问题慌张和内疚,使得他整个人看起来很脆弱。吴川换首节奏更慢
谈少宗笑笑:“你很适合被人叫吴医生。”
吴川没掩饰自己曾经读过关于他婚姻故事八卦:“之前看到登记名字,还以为有同名同姓,但又觉得这个名字很不常见。”
谈少宗不介意:“那倒是不用再讲遍八卦里都写过故事。”
吴川摇摇头:“需要知道你自己版本。”
谈少宗既然已经形成套固定化说辞,此刻对着吴医生也是用同样真假掺半叙述,小时候相识,十几年后突然被塞进婚姻殿堂,性格好像很不合适,他停停,把吴医生刚刚递给他纸杯从左手换到右手,“上个月,你应该也看过那篇新闻,男演员和朋友牵手照片曝光之类,就那个晚上,他问要不要离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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