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学校时候第节课上课铃已经响过二十五分钟,祁抑扬想过就在门口跟谈少宗分别,但最后还是先走到初教学楼。到谈少宗教室门口,祁抑扬没停下脚步,打算往前从二楼连廊绕到另栋教学楼,听到脚步声觉得不对,回头看,谈少宗还跟在他后面。
祁抑扬见他蠢到教室门牌都不看,心中更烦躁,说话语气也像质问:“你还跟着干什?”
谈少宗不知道从哪里学来,对着他鞠个不太标准躬,还是没说话,连转身都慢吞吞。
迟到次其实不是大事,连正在讲课语文老师都不计较,也没过问原因,只提醒祁抑扬下次注意。但祁抑扬厌恶那种感觉,讲台上老师停下来,全班注意力也集中在他身上,成为焦点感觉他并不陌生,但不应该因为这种事。何况并不是他原因导致迟到,是因为跟在身后那个人,他无法控制另个人出门时间和走路速度,他不用下次注意,明天不要再等谈少宗就好。
祁抑扬当天放学回家第件事就是通知岑美伦他明天不要再等隔壁小孩上学,第二天早上他出门前岑美伦又再试探次他态度,他还是很坚决,绝对不要。
帮过她家里很多忙,岑美伦那之后几乎不再跟谈家往来。
祁抑扬答应下来这份差事倒并不是像母亲样想帮善良谈太太个忙,他本意当然觉得两个初中生起结伴上学十分可笑,但想到是谈少宗又觉得也不算太别扭,毕竟谈少宗看起来真像需要人照顾和带路弟弟。
周早他比平常提前十分钟出门,他想着谈少宗应该很快就会出来,为省去逐跟谈家大家子人打招呼麻烦,干脆就等在谈家花园门口。
但岑美伦跟谈太太说好时间到,谈少宗还是不见踪影,大门打开,走出来人是谈少蕊,见到他就笑着问:“你在这儿干嘛?”
“等谈少宗。”祁抑扬回答。
初中男生自己上学危险系数并不高,谈少宗看起来心智发育也正常,走过次应该已经能自己认路,岑美伦也觉得这不是件大事,没再试图继续说服祁抑扬。
祁抑扬很快发现谈少宗在躲着他。害人迟到不道歉也就算,在学校里碰到他,谈少宗竟
谈少蕊变脸速度极快,她瞪祁抑扬眼,气鼓鼓地讲:“那你有得等,他会害你迟到,说过他没有家教,知道有人等着也好意思厚脸皮赖床。”
祁抑扬没再接她话,谈少蕊身影很快也消失在他视野范围内,他又看次手表,谈少宗如果再不出现他们就真如谈少蕊所说要迟到,不止是早读时间,第节课都快要开始。想到会迟到可能,他耐心逐渐耗尽,更加不想进屋喊谈少宗,那样会显得像是他迫不及待要和他起上学。
他又足足等够二十分钟谈少宗才出现,手里拿着袋牛奶,看起来确是副睡过头来不及吃早餐状态。他表情很低沉,见到祁抑扬也不主动打招呼,在离祁抑扬还有三米位置停住脚步。这令祁抑扬好心情彻底全无,立刻转身就走。
谈少宗并没有跟上来,他直掉在后面,走得慢吞吞,完全没有要跟祁抑扬说话意思。祁抑扬两次回头都看到他叼着牛奶蹲着系鞋带。
祁抑扬几乎怀疑谈少宗在故意拖延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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