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谈少宗开口,方云丽去世之后他没有再叫出过这个称呼,好在今天之后也不用再叫任何次,他接着说:“这多年当你赎罪工具,如今这笔债也算是还完吧。”
说完这句话他把手里信封放到餐桌上,空着两手转身走。
十二岁暑假快结束时候,谈康派司机把谈少宗从酒店接回谈家,其后他因为愧疚感忍气吞声尝够漠视与苛待,对这个家里所有人恶意都照单全收。好在多年后终于等来个人劝他,你不要善良。
谈少宗听取他建议。
谈少宗打车回工作室。搬出祁抑扬别墅,卖掉自己那套公寓,断在谈家是非,如今工作室楼下这套房子成为他唯家。
白自己已婚时候,她哭过之后也是用这样表情看他,从伤心里平静下来冷声对他说,如果早知道你结婚,根本不会多看你眼,你不配让多看。
谈康读懂祁抑扬给他转购地款用意,也就能明白谈少宗现在递出来银行卡是做什打算。
谈少宗看起来比他母亲还要有玉碎决心,谈康寄希望于他只是时冲动,试图好言好语安抚他:“怎越说越离谱,少宗,来来,先坐下来,有什事好好说,是不是抑扬发脾气?”
谈少宗受够祁抑扬名字被眼前这群人三番五次地随便提起,他们甚至自以为亲昵叫他抑扬,他不耐烦地打断谈康:“你算什?你有什资格去揣测祁抑扬?”
他而再再而三发难让在场人都看出来他并不是意气用事,餐桌前三个人竟然再次集体噤声。
他洗过澡连行李都没拆就躺在床上睡着,但因为时差缘故只睡三个小时就醒,醒躺在床上睁大眼看天花板,想到过去半个月经过不同城市,婚姻状态从已婚变成离异,时有种不知今夕何夕错觉。
早上到工作室,金洁见谈少宗脸色并不比前天刚下飞机时好多少,联想到上班路上刷到新闻和谈少宗卖房举动,忧心忡忡问他:“你家里生意是不是出什事?”
谈少宗下意识以为她指谈康生意,头也没抬就答句:“不知道。”
“不知道?”金洁觉得很难以置信,“你们在家都不聊天吗?新闻都出来,上个月到现在陆陆续续已经有四十多桩诉讼,
凝滞而尴尬气氛里,谈少宗看着不再接话谈康说:“你帮谈少馨收下吧,毕竟你从来不是跟钱过不去人,死之后再分给她也算可以。”
谈太太听不得这句话,几乎即刻站起来指着他骂:“你再发疯就立刻滚出去!”
和明目张胆搞恶作剧或者口出恶言两个女儿不样,谈太太很少直接训斥谈少宗,她用是成年人更高段位,彻底漠视,令谈少宗成为心理上孤儿。如今两度激动地指着他骂,只是因为听不得有人提到谈康会死。
谈少宗此刻又在为她感到可悲,爱上谈康可能就是她遭受报应,这报应持续生。但报应竟然从未找上谭康,给无数人带来痛苦罪魁祸首反而是活得最快乐个。
谈少宗又把视线移回谈康身上,他还记得六岁生日去游乐园骑在谈康肩上感觉,他叫那个谈康爸爸,那个很多年前每周出现次谈康和眼前这个早已经不是同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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