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少宗说:“是吗?可能只是想害他乱打喷嚏而已。”
跟吴川讲完电话已经过午餐时间。刚复工谈少宗没有拍摄行程,放假时个人待久难得强烈向往群体活动,决定旷工半天找个朋友聊天吃饭打发时间。
他懒得见跟工作有关朋友,占联系人二分之席位编辑、经纪人、演员和模特就被排除在外,剩下
什好像都能坦然面对。至于离婚,其实是在为多年前他骄傲自负懦弱迟钝买单,不知道他会不会痛改前非,但以后肯定不会那不识好歹,要是有机会跟祁抑扬做成普通朋友就很满足。”
吴川问:“只想做普通朋友吗?真就这轻易放下?”
谈少宗没做声,他这阵沉默是这通电话里吴川第次捕捉到他情绪低点。吴川以为他又会糊弄过去,他却讲很长段:“又放下又没有。这说吧,他们科技公司开发产品不是最爱讲迭代,十年过去祁抑扬这个人也该迭代过吧。如果你是指寄托着十几二十来岁那份复杂感情祁抑扬1.0,那可以算放下,但你不能说放下得很轻易,也花很长时间,应该是在把打火机还给他时候才真正放下,彻底接受谁都没法儿回到错过节点去改变当时选择。”
吴川试图理解他意思:“所以你是指跟曼谷以及打火机,抱歉其实不知道打火机到底指什,跟这两件事有关祁抑扬和后来祁抑扬应该分开来看?”
谈少宗接着说:“差不多是这个意思吧,不是也有科学理论说人细胞隔多少天就会全部替换次吗?当然知道本质上还是同个人。人类陷在单方面感情当中,很容易依附于点点现实大刀阔斧靠想象去勾勒心仪对象模样,们俩也是这样,十八九岁时候喜欢人是自己在脑海里不断打磨过。后来很长段时间彼此无音讯,各自喜欢过其他人,感情无可避免中断过,莫名其妙结婚又天天见面,发现对方和自己开始喜欢、想象中那个人其实很不样,至少在这里,又产生感情其实不是接着原来断点续传,是另起炉灶。你要是问是不是已经放下和结婚祁抑扬2.0,那目前只能回答你,和朝夕相处人分开本来就不是件很容易适应事情,何况每天睡在旁边人是祁抑扬。”
吴川其实并不完全认同人可以同时放下又放不下同个人这套说辞,但他选择理解谈少宗这种自劝导和安慰,他打趣道:“你好像自己已经把事情想得很明白,至少说服你自己,你多讲几遍可能也接受。”
“这也是吃堑长智,”谈少宗语气故作惆怅:“在你联系不到那大半个月,搞不好其实天天都哭着入睡。”
吴川大笑起来:“真假?”
“假,张开双臂迎接新生活,有什好哭,妈去世之后次也没哭过。但不是早跟你说过和祁抑扬性生活十分和谐,现在发现孤枕确实难眠,手伸到旁边枕头空空荡荡,上秒心情再好也难免要怔住几秒。”
吴川习惯谈少宗讲话真假掺半。他并不把谈少宗当咨询对象,因此并未继续尖锐地去刺探他内心真实想法,只委婉提醒句:“你比以前更频繁提到他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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