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个人将他叫醒,他接过男人手里纸巾,对他点点头,“谢谢你。”
男人嘴角上扬,“不客气。”
对方没有再主动和池敬渊交流,而是安静看起自己书,池敬渊起身时候无意间瞥见书内容,上面写满日语,似乎是三岛由纪夫《金阁寺》。
“你要出去吗?”男人合上书,往旁边让让。
“嗯,谢谢。”池敬渊侧着身子从他旁边走过,嗓子不舒服咳嗽声,准备去倒杯水来喝。
在阵徒劳寻找后,池敬渊终于放弃,他双目如鹰隼般凝视着前方,拳头渐渐收紧,进入备战状态。
空荡荡走廊,空无人座位,耳朵里飞驰而过轰鸣声,池敬渊额上不断有冷汗滚落,在他衣领上晕开个个豆大印记。
“啪。”
只手从背后拍响池敬渊肩膀。
池敬渊脖子僵,扭过头去……
感觉。
对,像是有人嘴里含捧冰,对着你脖子吹口凉气,让人背脊发麻。
人呢?他不至于睡过。池敬渊掏出手机看眼时间,22点05分,还差二十分钟到站。
池敬渊站在空荡荡过道上,往另节车厢走去,没有人,没有人,全都没有人。
连列车乘务人员都没有,整辆车上只剩下他个人,驾驶室里该不会也没有人吧?
他余光扫过周围乘客,有情侣靠在起身上盖着男方外套,昏昏欲睡,有直望着报站显示屏,有甚至还泡桶方便面在吃。
这才是人间,烟火气息。
厕所门口正排着长队,裤腰带上挂大串钥匙中年男人,十分不耐烦摸摸裤兜,似乎想要抽根烟,大概想起车厢里不能抽烟,又悻悻将手抱在胸前。
右边厕所门开,位喷着浓郁香水女士从里面走出来,带着小孩儿中年大妈见缝插针挤进去,“砰!”声将厕所门关上。
“赶着投胎啊。”被抢位置年轻小姑娘翻个白眼,拿出手机哒哒哒按起来,估计是
“醒醒,醒醒——先生……”
“呼……呼呼……”暖色灯光有些晃眼,温暖空气让池敬渊发凉手脚逐渐恢复知觉。
“是梦……”池敬渊小声呢喃,张纸巾递到他眼前,他顺着柔软纸巾往上看去,修长白皙手,中指上有茧子,应该是常年写字人手,手腕上戴着块表,是个小众品牌,价格不算太贵也很有格调,经济能力应该不差。
浅蓝色白条纹衬衣,即便这会儿已经晚上十点过,他衣服也称得上整洁,再往上是张温文儒雅面孔,戴着副眼镜,透着浓浓文人气息,他腿上摊开放着本书,已经快看完。
“你没事吧?看你好像直在做噩梦,很痛苦样子,才贸然将你叫醒。”男人微笑着,眼里带着担忧神色。
池敬渊眉心紧蹙,正打算往驾驶室走去,背后忽然响起阵清晰脚步声。
“啪嗒——”
“啪嗒。”
像是拖鞋走在地上发出声音,有些漫不经心,就是家里常听见那种拖鞋走路声音,并且越来越近。
池敬渊下意识想去摸自己枪,却摸个空,他这才想起自己已经退伍,他视线飞快转动,想要寻找到什可以防身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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