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南与看着齐祺,他还站着,像进入自己世界,低着头,压在卷子上手在发抖。
“老师,能出去上厕所吗?”他问。
徐老师正走到靠窗那边,头也没回挥手:“要上厕所自己去,不用问。”
她说完,郑南与拉住齐祺仍在抖左手,带人从后门出走到厕所。齐祺踉踉跄跄跟着他,不知所措与他在厕所洗手台处对视。
“洗把脸。”郑南与很温柔
也吃不下。
……
毕竟是高三,开学很快就投入紧张学习节奏。他们英语老师是年级里出名严厉,同时带还有个实验班,作业卷子留每道题都要课上讲清。这位徐老师瘦小枯干,短发烫卷,嗓门却奇高,比隔壁带扩音器语文老师还大声。
“28题,没做对同学举手。”她环视四周,这题语法刁钻栽三分之二人。“做对同学,谁来讲下?”
徐老师上课喜欢四处走动,她向对齐祺有格外关注,便敲敲他桌子:“这个假期头发长好多啊,齐祺,讲下这题。”
她对班上孤僻点孩子有天然怜爱,直到上学期齐祺英语突飞猛进她也是十分欣慰,更常点他讲题锻炼自信。然而这点惯例怜爱对现在齐祺来说是颗重磅炸弹,他还没法自如和人说话,慌忙地站起来,耳边全是不存在轰鸣声。他会这道题,但难以开口,每当想说些什,喉咙便隐秘痛起来,如鲠在喉,接着胃里泛酸水,齐祺感到恶心。
他就那样静静站着,反复捏搓着卷面角,那里被他搓得卷边儿。徐老师本以为他是在斟酌词句,没想到半天连个“嗯”“额”“啊”都没有,问他:“怎,不会?”
陈骏举手:“老师,这题也对。”
他话成功转移徐老师注意力,毕竟差生也是她最爱点对象,这种小孩儿就得拿鞭子追在后面赶才肯学。徐老师放过齐祺,走向陈骏:“那你讲讲。”
陈骏很没正形起立,假装很专业对选项指指点点:“额……就,这题嘛,A明显就不对,然后D最长,选它!”班上同学哄堂大笑起来,徐老师气得打他好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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