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起筷子就撬面往嘴里塞。
妈特意给煮面,当成断头饭来吃也不亏。
“你哥是不是谈恋爱?”
正拥挤在会厌面渣被倒吸口凉气刮进气管,开始猛烈咳嗽起来,边咳嗽边费力想把嘴闭紧点,舍不得让面从嘴里洒出来。
妈以副“就知道”表情有下没下拍着背给顺气,顺便把桌边早就准备好凉开水给递过来。
哥温润呼吸在耳畔只停留两个来回便离开,听见开门声吵醒另张床上人,紧接着外面就忙活起来,是妈起床准备开始准备早餐。
高三真累。
又嘟囔遍。
等七点准时响起闹钟把好觉搅醒时候,哥大概已经坐在教室刷完套英语听力。
这不稀奇,稀奇是妈给做早餐。
然嘴角只蜻蜓点水扬起秒钟又被他飞快镇压下去,但还是没逃过眼睛。
笔尖肆无忌惮戳破被它浸软纸面,齐晗以同样音量虚声对着说:“哥屁股不痛,谁睡地铺谁痛。”
小心眼儿。
不接话,就着这个姿势,枕着他大腿睡。
睡没多久,脖子还没开始被这个姿势折磨得酸痛,眼睛先被哥抽掉台灯插头制造出黑暗拯救。
喝水,顾不得呼吸依然短促,只拼命朝妈摇头,配合着手上动作,浑身上下都坚定地表达着否认。
妈凉凉看着:“没有?”
那样胸有成竹眼神仿佛刚才问两个字只是走个过场罢。
装作看不懂她眼里自以为是明知故问,顶着张憋红
捧着妈给煮面,如坐针毡。
个人突然对你好,给你点什,总是为向你讨点什回来,除非你是她亲生儿子。
“吃啊。”妈幽幽扫眼过来,“怎不吃,怕下毒?”
怕。
狗腿地笑下:“怎可能。”
齐晗卡着胳肢窝把抱起来,懒得睁眼,被放到床上以后很自觉让到里面贴着墙睡,背上还没来得及凉快,又被他把捞过去圈着,鼻子周围都是他身上沐浴露混杂着睡衣上洗衣液残留味道,还有他新鲜呼出来带着牙膏味空气。
翘起鼻子仔细闻闻,觉得缺点什,仰起脖子凭直觉朝他嘴巴亲口,空气里响起嘬他嘴唇声音,这声音打乱哥胸腔里直以来沉稳不疾心跳频率,又势如破竹冲到神经中枢,提醒着墙之隔那张床上还睡着个被称作们两人母亲女人。
心有余悸地低着脑袋朝哥颈窝里拱拱,餍足地睡。
陈羽丹如果在二零二年五月二十三号深夜梦里瞥见朵怒放蔷薇,那是她小儿子与她隔着百二十毫米距离犯下罪。
哥房间窗子对面就是被四米高铁栏围起来学校操场,天还没亮身旁就起窸窸窣窣响动,被齐晗搂着肩膀和膝窝抱起来,身体在空中转动几个方向,再着陆时身下是被晾夜凉席,地板坚硬触感隔着层薄薄竹纤维撞击着蝴蝶骨,在他还没来得及放开手里挣扎几下,口齿不清呢喃句什,他俯下身凑到嘴边想要听清,却急着抓紧时间再与周公会晤片刻而闭上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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