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花瓣露水被风干,在成鞠身上失依附力,飘飘悠悠落到地上,它开口学着谁遍遍催促着对面人,像在控诉被误伤自己今夜还没讨回报酬,“你得过来,跑不动。”
或许是被那片掉落艳丽刺激视线,胡遥大梦初醒般,神经连同身体麻醉感开始慢慢褪去,只是行为依旧缓慢,她说她当时两条腿像灌铅,又或者是几千米外那个花园藤蔓觉得自己拦不住那个势可燎原成鞠,所以触手伸到她这个直以来都畏手畏脚被动者面前。
偏偏这晚被动者像长满身反骨,步步越走越坚定,踏碎都是以往对成鞠态度模糊胡遥。
十几米小路,硬生生让她给自己走出个新身份,自此她就是成鞠女朋友,是
第节语文课被拿去幻想下昨晚胡遥目送离开之后转身看到场景。
相较于平日里刘海翘起来都不肯出教室门见人成鞠,那应该是很狼狈另个版本———胡遥说她第眼就看见成鞠左脚拖鞋,因为她右脚已经没鞋子。
原本亮绸灰白睡裤在小腿以下已经湿透,黏嗒嗒地贴在她前脚踝那圈。灰白也不是灰白,沾泥带土,像是深夜去亲自耕趟地。顺着这泥在布料上路径能路探寻到上衣领口,在皮肤上更是张牙舞爪霸占到那张平日里几百大千护肤品周全照应脸蛋上。没有衣物作遮挡小臂和胳膊肘直接破坏她本人以往严格遵循穿衣配色法则———浑身上下不能超过三个颜色。稀稀烂烂黑泥此刻正在借着凉风势慢慢脱水凝固,泥块周围和下面三三两两布着些擦伤红痕,与之做伴还有不知怎跑路都没甩掉玫瑰花瓣———这花见她带到教室来送给胡遥过,听说是她妈特意从保加利亚空运回来种,只不过在她家花园里跟批发样种植数量和遍布程度大大增加心里对它珍贵性怀疑。
从家里翻墙出逃少女有些无措地搓搓自己双臂,有棱有角沙粒滚过伤口,疼得她龇牙咧嘴,想放手又怕自己狼狈在喜欢人面前会多流露分,掩耳盗铃似把左脚放到右脚面前,想借着黑夜斗篷遮住两分就当时来看简直是九牛毛窘迫。
胡遥当时就看傻在原地,或者说是吓傻在原地。
她知道自从出事以后成辕对这个自己平日里本就爱护有加妹妹看管到多密不透风地步,更知道那栋由于父母繁忙常年不驻,只留堆保姆和对相互依存兄妹小洋房别墅花园内围玫瑰丛有多荆棘遍布,倒刺横生。
这个娇生惯养女孩子,是怎穿着套薄薄睡衣跨过荆棘丛再在她哥眼皮子底下翻过两米多铁栏路光脚奔到这里来见自己十七岁心上人?
胡遥还没来得及细想是什让自己照顾两年大小姐突然有那强战斗力,对面人已经被她沉默耗尽耐心,有些急切地伸出双臂,又怕被什人发现似放轻声音,那声音轻透得像被她手掌穿过抹月色:“你再不抱,玫瑰就要难过。”
胡遥依旧痴愣着没动,她就这站着,站在禾川五月夏夜和铺天盖地袭来心疼惊骇里。
成鞠冲她勾勾手:“你得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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