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什好对不起。
眼里重影滚落下去,又回来,不再重叠,满眼都是,被泡烂。
鼻翼翕合,终于还是没忍住:“是不是没有家?那天下午,你是不是帮爸搬家去?”
齐晗跨步走过来,左手抱着,右手把脑袋摁在他颈窝里,想止住肩膀跟着呼吸起不由自主颤动。
“哥,哥。”额头枕在他肩膀上,看着自己眼泪把他薄薄层衬衣洇湿,“是不是没有家?”
尾斜足,风里有股催人回家味道。
他若无其事把空闲右手放在脑袋上,笑着问:“又想吃冰淇淋?”
你看这个人多有本事。
你对他发所有脾气他总能点不差照单全收,到最后你才发现他是拿他忍气吞声做道屏障,被你发泄恶臭情绪会通过个名叫真相过道原路反弹到你身上,顺便将种被称作愧疚附加物品起带回来,毫不顾忌地压着你,压得你喘不过气,压得你非逼着自己承认自己是个混蛋才肯罢休。
最后他轻飘飘句是不是又想吃冰淇淋就给你全盘崩溃做谢幕收场,你知道他原谅你,甚至他从没怪过你,可你依旧在这场能把人淹死温柔里希望他怪你下,你明明白白地清楚着自己配不上这份温柔,可他就要你受着,不仅要你受着,还要你贪恋上瘾,要你辈子都离不开。
齐晗声音不知什时候也哽咽起来,这声哽咽让恍然想起他也是爸妈孩子,他也不过比大岁而已。
“只要哥在,你就有家。”
后颈被齐晗揉捏着,他又像每晚哄睡觉那样轻轻拍着背,眼角余光里周围经过人流脚步不息,没有人关心天桥上这对相拥而泣兄弟发生什。
最后抹橙红隐退在天际线后面,抓着哥后背衣服,在霓灯初上禾川放声大哭。
从不发脾气齐晗就这死死吃着天到晚都在乱发脾气齐野,把他在十七岁那年夏天收拾得服服帖帖,收拾到没他齐晗就不知道怎活下去地步。
转头看着天桥下川流不息车群,鼻子像被什毛刺扎样又酸又疼,使劲抽抽,酸楚感化成水从泪腺里冒出来。
由远及近建筑,人行道,车道上不歇气车流和它们旁边被修剪平整绿化带全都被泡在眼眶充盈着泪水里,泡出交叠重影,不敢去擦,也不敢眨眼,就睁大眼睛瞪着那些重影:“爸妈是不是离婚?”
摩挲手背拇指停顿下,听见声叹息:“对不起。”
嘴唇动动,没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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