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西山,从最后道理综大题里抬头透气,三月微风依旧料峭,哥均匀呼吸从耳后传来,赶紧起身关窗子。
回头,他果然靠在床头睡着。
怕把他吵醒,步子像车轮碾过地板,后跟先着地,翘着脚趾轻手轻脚走过去,盘腿坐在地上,靠着床沿端详哥睡相。
那张脸因为失血过多伤口尚未痊愈依旧没有太多血色,橙红色夕阳被窗栏分割成规则条形顺着书桌,地板和手臂攀到他左侧下颌骨,半边耳朵被初春暖阳晒得微红。少年人独有皮肤上细小白绒毛在那张苍白脸上也被镀层暮色。或许是梦到什,两颗眼珠子就算被眼皮盖住也还是会不安分地挪动两下。
黄昏烂漫时,心里涌尽是旧事。
望着床脚翻白眼,他明知道不是这个意思。
哥笑下,点破想法:“你无非是觉得躺在病房里人应该是他,这是在代他受过。对不对?”
眨下眼,不说话。
“崽崽,人要明是非。”哥声音从床头传过来,笑里带着些无奈,“在毫无道理攻击面前,没有谁是'应该'受伤。”
转头直视他:“如果咱俩互换,像你这在这儿躺着,你能笑着和他说谢谢吗?”
成小容准个周假。
反正现在整天在教室不外乎自习和考试,去办公室取未来个周试卷,回家收拾好哥换洗衣物直奔第医院。
到达病房时候哥床铺却空。
跑到咨询台去问才知道204号房3号床刚刚在五分钟前被田主任调到六楼单人病房。
背着书包试卷和哥衣服踏进602时候正好与里面出来人撞个满怀,退步,抬眼对上那副黑框眼镜后面眸子,突然想起哥以前在面前提他教授从来不叫大名而是尊称“田老师”。
初吻发生在十六岁夏天楼道,但那不是嘴唇第次和哥触碰地点。
们对亲情背叛领先于二零年那场晦涩心知肚明,萌发在二零零九年某个夜晚
哥顿时哑口无言。
双标是个中性词,放在自私人那里吃亏是别人,放在齐晗这里吃亏永远是他自己。
起身,把椅子哗啦声拖向窗边书桌,打开书包扯出堆试卷,背对哥,无声地对着他双标发脾气。
不要讲道理,爱到骨子里感情面前讲不得道理,喜欢人安危有恙时还能泰然自若分析道理人是傻逼。
只要大脑还能分泌多巴胺,人性在理性面前永远都占据着上风。
心里对“田主任”感激和差点宣之于口那句“谢谢”被硬生生咽下去,错开眼神,冷着脸言不发朝哥走去。
伫立在门口长辈被这场沉默指责搞得有些无措,最后哥以率先开口挥手告别方式给他下场台阶。
脚步声冉于走廊,哥开口,语气平淡得像评论场刚刚闭幕电影,字顿:“没,礼,貌。”
“就是没礼貌。”看哥眼,确定他眼神里没有责怪意思,才又把眼睛挪开,“不是他你现在会躺在这儿?”
“那确实。”哥点头,“不是他现在会躺在二楼那间临时病房和那个被撞得大小便失禁小伙子关在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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