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假期没日没夜兼职和军训时从早到晚训练使它直没有机会光顾生活,旦进入不再折磨形体学习状态,它就开始每天跟随夜幕入侵大脑。
入睡对而言并不困难,把逼疯是那些无限循环到天明噩梦。
有时是妈撕扯着衣服头发骂是野种画面,有时是她给下跪求放过她儿子场景,但更多是除夕那晚哥背着在雪地里步字问话。
“哥看着你。好好看着你。背着你看每年冬樱,守着你岁岁地长大。好不好?”
总是来不及说出那个“好”字,哥像是知道不会回答样,不给留点时间间隙,只自己个人不停地重复着“好不好”,重复很多遍,听不到回答所以遍比遍急促,漫天烟花在他催促中突然炸开,这时他在颗冬樱树下止步,转头看着背上,满眼泪水:“你为什不答应哥?”
庸俗又有效。
她掏心脏,把他丢到找不到地方任他风吹雨淋自生自灭,最后还不忘记把半人不鬼彻底变成具行尸走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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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年8月25号
哥,找到可以租住房子,有人在学校论坛匿名找合租室友,说自己是gay不方便住宿舍,打电话过去,次卧个月只要800租金,房子去看,挺好,室友人也不错,斯斯文文,叫原历,和你样是医学系。
脱离可控范围苦难。
怕梦里他模样在地球某个地方成为现实,怕他因为无法无天性子被人责骂殴打,怕他入不敷出食不果腹,怕他流浪街头无家可归。这些设想个也不敢去深入,每每起念头都逼着自己把它们掐灭,因为上述假设中任何个继续发展都足以要命。
和自己深不见底恐惧做着无休止拉锯。
原来看不见尽头绝望是这个味道。
熬不到头折磨使后来浑浑噩噩分不清白天黑夜,楼道里没有窗户,整天都被感应灯照得通亮。
2013年9月18号
哥,今天站军姿时候晕倒。
医生说营养不足,有些贫血。原历给买糖,叫以后站军姿之前悄悄含颗在嘴里,还说以后早饭都给做份,你们医学系是不是都这会照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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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训结束以后迎来自己从未料到过难题———失眠。
学会在深夜禾川街头游荡来分散自己注意力,同时大脑不停围绕着世界地图运转计算。整整个暑假看遍天二十四个小时里禾川不同模样。
办完休学手续那天妈出现在门前,那时候正准备提着行李开始自己规策许久“周游计划。”
禾川之外有中国,中国之外有世界,还有五六十年,总有天能在这个星球某个角落找到弄丢人。
原本以为自己会心死在找不到小野路上,可没想到这条路终点就在自己家门口,妈拿着她脑瘤化验单递给时她所站位置。
她看见第眼后愣许久,似乎有点不敢相信短短两个月之内自己手养大儿子能被折磨成这个半人不鬼样子,可即使抱着哭得再撕心裂肺,她也没忘记丢下句“敢离开半步,绝不治疗”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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