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有些人而言,流浪才是归宿。
半年后那个仲夏中午因为实在贪凉,缠着哥在阳台上给搭个遮阳木架,中间挂着张吊床。
那时哥正让坐上去试试高度,手机里有个陌生号码给传来张照片。
照片上什人也没有,只是片茵茵草地,唯清晰是阳光下两个挨得极近影子,窄窄肩膀,小小脑袋上似乎都戴着头纱。
“怎样?合适吗?”哥声音从头顶传下来。
有情人能披荆斩棘冲破千难万阻,却逃不过最亲近人给你暗设阴毒桎梏。
胡遥终于在清醒时候直面自己崩溃,于大庭广众之下抱着那沓遗书号啕大哭。
成鞠醒来以后谁都不见,她只要胡遥。
曾经在下课后顺路想去看看她,还没来得及敲门,就听见胡遥正柔声哄她吃饭,是从未见识过语气:“……好啊,反正现在有钱。们买栋自己房子。
……你想做什就做什,什都不做也行。反正养得起。成鞠哪里也不要去,就在身边。
次来家看到花园里那些玫瑰时候,感觉像个公主。
可是遥遥,昨天,你公主,穿着婚纱让你带她走。
胆小鬼,哼。”
……
“现在开始有些胡言乱语,拿笔手很累,像高中上语文课打瞌睡时那样,不知道是不是药效开始发挥作用。
“刚刚好。”关手机,木架遮住刺眼阳光,这样正好可以抬头望他,“切都刚好。”
……那不种玫瑰,种山茶花好不好?
……住,你想设计成什样都行,再丑都住,前提是先把这块西红柿吃。”
从来都沉默寡言胡遥此时像会移动人形情话词典,守在成鞠跟前喋喋不休,天南地北扯个没完,只为让她吃下自己手里那块西红柿。
在病房外听得有些自讨没趣,转身下二楼找哥去。
得知她们突然消失消息时并不感到十分意外,这多年被父母将妹妹事蒙在鼓里成辕终于做最漂亮次终身反击。
遥遥,小公主在这个世界上是限量,你这次放开,就只能等下辈子啦。
下辈子,下辈子,让为你穿次婚纱好不好。
遥遥,新娘,爱你,晚安。”
那些信纸在手上,面前页不断撤到下面被新下页顶替,觉得愈发沉重。
人骨子里礼义廉耻从不与家世身份挂钩,偏偏这个世界喜欢拿金钱份量去估值个人道德高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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