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认真听着,嘴里却不着调,“那是妈妈还是爸爸?”
李迟舒被问得愣,随即舌头打结地说:“你,你是沈抱山。”
“逗你呢。”刮下他鼻子,弯眼乐,“那他们卖什?也卖烟花?”
李迟舒摇头:“卖衣服。烟花只有过年这个月好卖。们租不起门面,就在公园入口空地上,也像这样,支个摊子就卖,下雨话就支棚子——那种蓝色编织塑料。”
说完又补充:“妈妈卖。”
他给讲起这事儿时都还能看见他小腿内侧三个淡淡疤痕。
那时很疑惑,李迟舒并非是个喜欢社交人,而且学生会这种团建般都是AA制,玩晚上人均没个100块下不来。
“你怎会参加学生会团建?你室友要你陪他?”
他摇摇头,凝视着自己伤疤位置沉默很久:“那时候以为……你也会去。”
毕竟是学生会嘛。李迟舒只是想有机会见而已。
间隙挨着他坐进竹椅,“外头冷。”
李迟舒摇摇头:“陪你卖完,咱们留点剩下自己放。”
左右环顾圈,发现对面马路门店有家电器专卖,起身道:“等会儿啊。”
李迟舒握着笔,眼巴巴等回来。
从店里买个插电式取暖器,这个年代最流行那种,个鸟笼子形状,里边两根发热U型电杠,主要是提着很轻便,单手就能拎回家。
问:“你
但是没去,李迟舒从团建开始等到团建结束都没去。
而早忘自己为什没去。喧哗热闹青春里拒绝过太多人和太多聚会,根本无从知晓李迟舒曾淹没在哪场未曾光顾浪潮。
此时他很听话地挪开腿,又静静地望着笑。
“笑什?”不知道他在笑什,只是用膝盖撑起胳膊,扶着下巴偏头看他,跟他起笑,“问你呢,笑什?”
李迟舒开口,先呵出口白气。周边许多摊子都收,公园大多数人也回家,李迟舒声音在如此安静环境下听起来依旧不大,不刺耳,像他这个人样总很温和:“很小时候,爸爸妈妈还没去外面打工,他们冬天也会这样摆摊。那个时候也没有取暖器,们家里会提炉蜂窝煤,如果离火太近,也会被爸爸妈妈这样打膝盖,让把腿拿开点。”
旁边店铺借迁个插座,把取暖器通上电,放在李迟舒脚边:“烤着火,没那冷。”
恰好这会儿摊子上又有人来问烟花,忙着起身应付,结完账坐下来,瞥见李迟舒趁不注意把取暖器放在双腿中间,两条腿挨得很近。
眉毛跳,下子拍在他膝盖上:“腿拿开点!会烫伤。”
李迟舒曾经是被这个东西烫伤过。据他自己说,大二那年冬天,他跟着在学生会当部长室友起去参加团建,会里人租个民宿,房主图便宜,没给开空调,屋里只有几个这种款式取暖器。
李迟舒读大学以前从没用过这东西,那次去民宿是第次拿取暖器烤火。他身上衣服穿得最少,冷得厉害,就把腿挨得近些,结果还没回宿舍就觉得腿疼,卷起裤子看,小腿上烫出三个大泡,过整整两个周那泡才慢慢出血变黑,最后结痂。但疤却留在腿上很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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