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早上照例端着牛奶和面条回到房间,看到很滑稽幕:李迟舒起床,大概是被闹钟吵醒。窗帘外乌压压天,他坐在床上,被子还没掀开,看就是刚刚离开枕头,羽绒服也只穿半,才套上两只袖子,还没来得及穿好,挂在小臂,像企鹅两根翅膀——李迟舒就这坐着又睡着。
他歪着脑袋,额头下下地往前点,这让想起他曾经告诉,说他小时候上幼儿园冬天,被妈妈叫起床以后自己穿好衣服,等妈妈做早饭间隙就这在床上偷偷打瞌睡。
“衣服又厚又重,那时候三岁多,穿上连手都弯不,搭在被子上,像只企鹅。”他说。
等他妈妈做完早饭回来,就回卡着他腋下把他抱进怀里,边抱着过去吃饭,边哐哄她小宝醒觉。
把牛奶和碗放在桌上,坐到床边,穿过李迟
他顿顿:“如果你想住话,们可能要迟点买。应该要多存几年钱……”
捏捏鼻梁,无奈地打断他这些担忧:“层楼房子也可以电梯入户,李迟舒。”
他太不自在。
捏捏他肩:“慢慢解嘛,反正这个房子,以后几十年逢年过节都要回来。”
李迟舒:“啊?”
迟舒次失误机会都不给。没看紧他次,就永远失去他。
接着上天让重生,让辈子如履薄冰,让舍去所有马虎与松弛来看守李迟舒,才肯让得到宽恕。上天是公平。
李迟舒不知道脑回路又怎没拐过弯,沉默半天才问:“是因为……你要出国吗?”
“什?”
他嘴唇动动,又重复遍,眼睛低低:“是因为……你要出国读大学吗?所以他们才不看重你高考。”
把头别开笑笑,考虑到他脸皮子薄,没有接着说下去-
开学过后李迟舒感冒算是彻底痊愈,只是还在正月,最冷时节,天黑得早又亮得晚,和李迟舒每个早晨坐车出门时路灯都还开着,马路上片漆黑。
经年有晨跑习惯,每个周三五,直到三十岁也几乎保持着,加之那些年李迟舒身体不好,在床上稍微有点动静都会醒来看看他有没有不舒服,所以早上五点起床对而言不算难事。
但现在李迟舒就不太行。假期因为天冷,他偶尔赖床到七八点,习惯两个周,如今开学又要回到原本生物钟竟成难事。
因为解他口味,李迟舒从住进来以后就变成早起去厨房给他做早饭,家里请阿姨也可以多睡会儿。有几次煎好三明治还没等到人下楼,上去看,李迟舒困得睁不开眼睛,后来就干脆把早饭端去房间叫他起床。
“不是——”哭笑不得,“你天到晚都在担心什?要出国不跟你先商量吗?你愿意去地方才会去啊。他们就是单纯地觉得考好考坏都没关系而已。”
李迟舒点点头:“这样啊。”
过入户车库,带李迟舒上楼,他进电梯时估计是实在忍不住:“你家……都走电梯吗?”
“有楼梯。”说,“但是想着你不舒服,早点休息,就电梯上二楼好。以后咱们家也安电梯。”
“以后们家……”他从负二楼电梯按钮往上数,“也要住五层楼房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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