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沈余天骄傲扬起胸膛享受别人艳羡目光,夜里沈余天不过是躲在角落怪人,只有他能欣赏自己。
他不信路岸喜欢,也不信自己。
沈余天在拉扯情绪里坠入浑浑噩噩梦,他在梦里颠簸着,寻找不到靠岸陆地,只能随波逐流,不知远方。
路岸纠结十几分钟还是咬牙把信息发出去,他是个敢作敢当又任性至极人,只要他确定想法就会付诸行动,他确定自己是喜欢沈余天,他愿意把这份喜欢对沈余天坦诚相待。
沈余天会不会很高兴呢,他躺在床上盯着手机皱着眉头等待回应,猜想着沈余天会做什样反应。
他扯出个比哭还难看笑,洗个澡将体内焦躁情绪压制下去,收到路岸信息。
“抱歉,刚才不是故意。”
“只是生气你和方媛在起。”
隔足足有十几分钟,又是两条信息。
“沈余天,挺喜欢你。”
打开柜子找寻那条被他随意丢弃裙子,这儿没有,那儿也没有,他焦躁得心口像在油锅煎熬,就在那条蛇准备张开利牙狠狠咬他口时,他终于把裙子从衣堆里扯出来用力抱在怀里。
像呼吸到新鲜空气病人,他剧烈喘息着,借助怀里物件得到暂时解救,那蛇慢慢褪去又隐没在黑暗之中,沈余天额头上全是汗,脑海里冷不丁响起路岸声音,“你都穿女装,你不喜欢男人你穿着玩儿啊?”
沈余天每条神经都尖锐疼痛起来,手中裙子也变得烫手,可是他放下裙子,那条蛇又会出现,他实在太恐惧,儿时噩梦萦绕在他身边将他吞噬。
又回想起路岸吻,那样热烈和急切,和噩梦是全然不同触感,就像是夏日骄阳把他焦灼,将他融化,沈余天猛得将床头柜上台灯扫下来,刺耳声将他理智拉回现实。
沈余茴听见声响,急忙跑上来,敲敲他门,“哥,你没事吧?”
是会怒斥他还是答应他,又或者是干脆不理他?
夜里快两点,路岸气得把手机枕头里塞,沈余天采取是不理睬政策,他发出去信息石沉大海,他心意得不到半点儿回应。
难不成沈余天就真那讨厌他?路岸烦躁想,
“你要不要考虑考虑?”
沈余天沉着脸把这几条信息看完,心里像是有阵风吹过似,将他整个人都搅得乱糟糟,他揉揉疲倦眉心,没有回路岸。
他猜想路岸只是时兴起,因为看见自己女装,每个人都对新鲜事物有所好奇,路岸也是如此。
可能把他当成个不男不女怪物,也想要尝尝鲜——沈余天神经质想着,喜欢这个词他听过太多,但路岸喜欢他不敢要。
有谁会喜欢他这样变态呢?
沈余天深吸几口气平复呼吸,拿在手中裙子使得他慌张忙乱,他把裙子塞回去,连他自己都听出语气里不安因子,“没事,打翻台灯而已。”
沈余茴哦声,“要帮忙吗?”
“不用,你去写作业吧。”
沈余茴这才说好,离开他房间门口。
沈余天在原地愣半晌,才长出口气弯腰被被打烂台灯捡起来,缺个角,但灯光依旧,沈余天不打算把台灯丢,他自己都是残缺,有什资格嫌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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