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岸依依不舍收回目光,没有人知道他肯放沈余天走用多大勇气,他往母亲走去,这个女人,没有给过他多少温暖,可是却在他人生最重要时刻推他把。
“妈妈年轻时也遭遇过你这样事情,当时多好啊,年轻气盛,觉得凭借爱就能永远在起。”
“可你以为你能保护得心爱人,当现实问题条条放在你面前时候,
可是说放手是他,要结束也是他,他没有资格哭泣。
张纸条悄悄塞进沈余天手里,他看向沈余茴,沈余茴眼圈有些泛红,她吸吸鼻子,佯装无所谓道,“要不是看在他和同班份上,才不帮他转交呢。”
纸条忽然变得烫手起来,沈余天指尖缩缩,到底把纸条握紧在掌心,他望向窗外,秋风将他吹拂得有些晕,他颤抖将纸条打开来,恣意字体,如少年人张狂——会变成你喜欢人,沈余天,在未来等。
短短句话,沈余天顿觉五脏六腑都被撕裂开来,他十指不住颤抖着,连轻飘飘纸条都仿佛要握不住,眼前片模糊,啪嗒声眼泪猝不及防掉在黑色墨水来,晕染开来。
这滴眼泪就像打开沈余天情绪闸门,他强装出来平静瞬间被击败,抱头痛哭起来,他哭得肩膀都在抖动,压抑哭声在狭小车厢里蔓延开来。
把行李搬进车厢时候,沈余天还有些恍惚——离上次见路岸已经是五天后,那次回去后,他把路岸联系方式全部删除,路岸也没有再来找过他。
好像就只是做个梦,梦里有全世界最甜蜜糖,也有让他流泪苦,当所有快乐和悲伤都远离时,沈余天有种大梦初醒感觉,而梦里存留情绪依旧在左右他,使得他看见太阳都想哭泣。
会再见吗,沈余天忍不住想,如果会有再见那天。
沈伟武将后车厢关,绕到前头去,催促道,“小天,可以上车。”
沈余天不自觉往后看两眼,空荡荡街道,个人都没有,秋风瑟瑟,显得很是凄凉。
沈伟武透过车内镜看着儿子,缓缓摇摇头。
沈余天哭得悲恸,几乎要倒在这车里,沈余茴言不发抱住他,他哭得喘不过气来,拿手扣住窗边,想要竭力探出头去,可车外早已换另外幅景象,他什都看不见。
沈余天握紧掌心纸条,抬起通红片双眼——路岸,在未来等你。
清风手拂过,路岸眼睁睁看着车子越行越远,他忍不住迈出步,却不敢再上前,沈余天字句都在耳边,每个字都像刻在他心上似,深刻而痛苦。
陈少琴轻柔声音在后头唤他,“岸岸,走吧。”
他说不清心中是失望还是难过,但仿佛空块,如何都弥补不起来。
他失神坐进车里,开窗,风灌进来,薄弱阳光折射中,他看见小小车后镜慢慢走出团小点,心脏骤然被钝物打击般疼痛起来。
少年站在那里,孤零零个人,他看不清他脸,也看不见他眼神,可是沈余天知道他是那悲伤,即使隔得这样远,少年难受还是传递到他身边。
他强迫自己收回目光,无声说句再见。
车子行驶,越来越远,沈余天不敢回头看,他怕自己后悔,也怕自己舍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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