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珩顺风顺水活二十载,是遇见贺聆后人生才被掀起层又层波澜,何况,他向来都是个隐性偏执者,旦坠入情网,就甘愿作茧自缚。
他琉璃珠般漆黑眼睛盯着贺聆,在面对贺聆质问时,他甚至露出个出水芙蓉般浅笑,认真道,“可喜欢你。”
贺聆因柏珩不合时宜笑容脚底生寒,脑袋骤然响起柏良忠告——
“他十二岁时养只猫,喜欢得吃饭睡觉都要抱着,很可惜,没多久那只猫就得病去世,你猜他做什?”
“他把猫做成标本,现在还摆在房间里,倘若你抱着玩玩态度接近小珩,有朝日你不喜欢
他自个伸手脱外套,刚往前走两步,柏珩突然像是被惹怒野兽般猛然从背后将他扑到沙发上,贺聆脑袋磕在沙发边缘,很轻微地嗡声。
他撑着手想要起身,柏珩却死死压着他,急促呼吸都喷洒在他耳侧,柏珩声音犹如破碎玻璃杯,喑哑道,“你再说遍。”
就连贺聆都察觉到柏珩此时勃发怒意,他皱着眉,忽而不太敢再出言刺激柏珩,只是无声地挣扎。
柏珩似是确认领地动物般躁动和不安地在他身上嗅来嗅去,声音饱含迷茫与痛苦,“贺聆,你为什会变成这样?”
贺聆心脏麻,咬牙道,“本来就是这样人。”不喜欢时候比谁都薄情寡义。
着他,但他并没有给任何反应。
不是不想提分手事情,可只要他言语中有点苗头,柏珩就立刻转移话题,看着柏珩小心翼翼委屈神情,他许多狠话也都难以说出口。
贺聆是真不想两人最后闹得难堪收场,故意冷落柏珩,让柏珩感受到他分手决心从而主动离开,是他目前能想到最温柔分手方式。
他知道柏珩很不喜欢他外出喝酒,因此连着几天他都特地带着身酒气深夜回家。
柏珩神色阴郁,明明不高兴到极点,却句抱怨话都没有说,而是当作若无其事,在他回家时任劳任怨给他煮醒酒汤,贺聆都不禁佩服他忍耐能力。
其实在柏珩对他表现出过强占有欲时,他就该狠心点推开柏珩,何至于现在而再再而三地分不手?
柏珩沉默半晌说,“你这几天做这些是故意要让知难而退,但不会被你赶跑。”
他松开贺聆,弯腰去捡掉落在地上沾酒气外套。
贺聆三两下从沙发上站起来,把抓住柏珩,又气又无奈,“小柏,你何必这样作践自己?”
他知道柏珩是因为喜欢他才会这卑微,却点都高兴不起来,在贺聆世界里恋爱从来都不是必需品,柏珩为他做小伏低,实在不是理智行为。
在他第四次醉醺醺回家,柏珩主动上来给他脱外套时,他挣扎开,冷声说,“小柏,你不用装不在乎。”
柏珩默不作声又要上前,他侧身躲,语气愈发不耐烦,“你要是受不这样,趁早”
“你可不可以不要动不动就把那两个字放在嘴边,”柏珩似是忍无可忍,扬声打断他话,眼尾发红地逼近,“没有说要分手。”
贺聆能把好脾气柏珩逼到这份上也算是种本事,可他要就是这样效果,他直视柏珩,残忍地说,“可觉得腻。”
柏珩眼睛红得更加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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