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然心里有微妙失落感,但他又不是沈闻飞什人,沈闻飞不关心他手是天经地义事情。
等他们走,宋然才慢腾腾把手摊开,其实他本身手不难看,只是到冬天,在冷水里干活干多,难免要冻坏,去年他还生冻疮,疼得他碰碰就龇牙咧嘴。
但人与人生来本就过着不同日子,有人金汤玉食长大,有人吃着残饭冷羹也能成人,他只是偶尔会幻想,如果他没有宋伟这个父亲,他也不必过这艰难生活。
生活不留给宋然伤春悲秋时间,把摊子安顿好,他又连忙赶去打工饭馆。
冬天之后,饭馆工人都不想在冷水里洗碗,怕伤手,即使戴手套,冷水寒意依旧能准确无误地抵达手上皮肤,久而久之自然要冻出伤来。
从沈闻飞给宋然解围那天起,宋然大抵就无可救药地陷入名为沈闻飞怪圈里。
如果说在之前,宋然还只是像只胆小蜗牛,碰碰他软肉他就会胆怯地钻进他壳里,那当他意识到或许真可以和沈闻飞成为朋友后,他便努力地收起自己怯懦,小心翼翼地探出脑袋,试图用他那柔软触角去接近沈闻飞。
他尝试着跟沈闻飞打招呼,可能只是个腼腆笑容,也只是幅度很小地挥手,他总是很拘谨地,不若其他人那大方,但如果沈闻飞能回以他个目光或对他轻抬下巴,他就觉得这样是有意义,至少,沈闻飞看见他。
期末最后周,羽毛球队不再进行训练,天气也越来越冷,路面堆积厚厚雪,宋然站在风口中,珍惜这最后几天相处时光,毕竟放假后,他有将近个月时间不能再见到沈闻飞。
眼见三三两两学生从校门口并排着走出来,宋然就伸长脖子去找寻人群里他期盼见到身影,等见到沈闻飞和秦故,他就假装不经意地抬起头,对他们投以个笑容。
但宋然为多赚额外三百块,主动揽下这个苦差事,餐盘又脏又油腻,堆积成小山,削去山头,又很快堆起座,老板拉条水管出来,宋然都猫在饭馆门口,迎着风埋头苦干,最开始时候他受不刺骨冷水,但后来才发现,人底线是可以点点突破,等被冻到定程度
秦故见宋然,小跑过去,两人相识年多,已经很是熟稔,秦故又是个没心没肺,跟他相处起来很轻松,在面对秦故时,宋然不那拘谨,他执意要请秦故吃烤红薯,秦故也不客气,随口道,“们羽毛球队今晚要聚餐,得留着肚子,挑个小就行。”
宋然见到沈闻飞也快走近,伸出手去挑红薯,他手被冻得红通通,细看指头微微肿着,还有点爆皮,秦故见就惊道,“你手怎这样?”
他惊呼惹得刚站定沈闻飞看过去,宋然下意识把手藏起来,不好意思地笑笑,“天气冷”“天气冷也不会冻成这样啊,看着都觉得疼,闻飞,你说是不是?”
宋然把红薯塞给秦故,目光不经意在沈闻飞手上掠过,宽厚掌,泛粉指节,修长十指,看就是养尊处优手,他不禁自惭形秽,把肿得像萝卜手慢慢地藏到身后,连忙摇头,“真没什事。”
沈闻飞只是看他眼,不甚在意模样,没有接秦故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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