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叔带他去见个打扮妖艳女人,女人打量宋然好几眼,说是可以给他预支10万,但要宋然跟他们签合同,下个月跟他们离开。
宋然看不懂什合同,后来才知道这张纸基本就跟卖身
他当晚给奶奶办住院,安抚老人家只是年纪大有点小毛病,不需要担心,住两天院就能离开。
老人家心里不踏实,怕浪费钱,嚷嚷着要出院,宋然头痛欲裂,按着奶奶头回拔高声音,“您就住着吧,会想办法”他哽咽得说不下去,奶奶察觉他情绪变化,老泪纵横。
宋然跟工厂和饭馆请两天假,清点这几年攒下来钱,只有1万七。
宋伟刚离开那年,他跟奶奶为活下去,把能借亲戚都借个遍,好不容易去年才将欠下人情还完,如今再去开口,人家未必会再帮他们,而且有谁会愿意借12万给看起来无法按时偿还人呢?
那天晚上,宋然在房间里呆坐很久,从天暗坐到天明,眼泪都流干,肿着双眼,他是走投无路人,只要谁能帮他出这笔手术费,让他做什都行。
位,重复着无聊流水线工作,他才得以安静地思索。
等沈闻飞去上大学以后,他们就再也不会有见面机会吧,沈闻飞会投入新圈子,结交各色优秀人,也会随着眼界打开愈发见多识广,而他,依旧会窝在这嘈杂工厂里,终其生都踏不出去,到时候,他就没有理由再去联系沈闻飞,沈闻飞也会忘记他这号人。
像是两条不小心交错直线,唯有这短暂结交时光,此后天南地北,各自行走。
宋然深深地吐出口浊气,大概是他从很久之前就认清自己失败人生,想到会与沈闻飞再无瓜葛,竟也没有太多失望。
沈闻飞成绩还没有出来时,宋然这边先出事。
大早,宋然冒着风雪主动去找高利贷人。
他们打交道也有好几年,小头目是个四十来岁中年男人,宋然叫他韩叔。
“听说可以卖肾,韩叔你定有门路对吗?”宋然听见自己牙齿打颤声音。
韩叔也是看着他长大,见他这样于心不忍,“那玩意早不干,国家抓得严,容易进局子,不过倒是有个工作可以介绍给你,就看你肯不肯干。”
宋然心里很清楚,定不会是什光明工作,但还是忙不迭地点头,“干,只要能筹够奶奶手术费,什都行。”
他十点半回到家,却发现奶奶昏倒在客厅,宋然怎喊都喊不醒,焦急地打救护车,连夜把奶奶送到医院。
前几个月,他曾带奶奶做次体检,结果不好不坏,老人总有点小毛病,但没想到才过这些时间,再检查,奶奶眼睛竟然发现病变,医生坦言可能需要切除眼球,如果不做手术话,炎症会从眼睛处扩散开来,到时候就不是单单摘除眼球那简单。
这个消息无异于晴天霹雳,宋然只是沉默两秒,问最紧要问题,“手术费,需要多少?”
医生抛给他个数字,包括手术费用和后续治疗——12万。
对于普通人家而言,12万可能算不上笔太大数目,东拼西凑也能凑出来,但这些年宋然四处打工,仅是宋伟欠下高利贷就已经把他压垮,他积攒钱杯水车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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